高進回到了檢察院就立刻去找了副檢察長張明,将剛才發生的情況和張明仔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張局長,孫兆華是學法律畢業的,懂點法律。我本來準備搜查他的辦公室,他讓我們出示搜查證,還叫來了石橋鄉的書記出來作證。我沒有搜查,也就沒有搜查。”
張明現在已經五十多歲了,頭發卻是梳的特别亮,就像是八十年代香港電影裡面的大哥,聽完了高進的彙報,他皺着眉頭道:“石橋鄉的書記是張博雅,周縣長的人,她是什麼态度啊?”
高進知道張明在乎的并不是張博雅的态度,而是擔心這件案子如果出了纰漏會讓周縣長對檢察院有所不滿,這個時候就說道:“張書記好像挺維護下面的幹部的,看來和孫兆華的關系應該不錯。”
“奧?”聽到了高進的說法,張明沉吟着,并沒與馬上表态。
高進于是又說道:“張局,還有一個消息,就是高公子前天曾打電話過來,特意強調,對于違法亂紀的幹部,一定要嚴懲不貸!”高進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張明的臉色。
張明聽到高進說的話,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高公子自然指的就是高貴林,他于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高公子發話了,那就按照程序來,拿着搜查證,一切按照證據說話。”說完這句話,張明就大筆一揮,在紙上簽了字。
開了搜查令,高進便帶着人,再次前往石橋鄉,他們認為在孫兆華的辦公室裡面肯定能找到線索,不然孫兆華不可能這麼強硬的堅持不允許他們檢查辦公室,當然這隻不過是他們的錯覺罷了。
而此時在檢察院裡面,孫兆華被關到了冷清的小房子裡,沒有人理睬他,他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孤坐着思考對策,一開始的時候沒有人搭理他他還覺的沒事,但是時間一長,孫兆華就感覺道無聊像是潮水一樣席卷而來。
孫兆華是法律和經濟學雙學位出身,他剛剛已經仔細思考了一下,确認自己身上沒有把柄,也就放下心來。這一次檢察院将自己請來,肯定是有人想要故意整自己,自己剛剛被免除了這個代理鄉長的職務,然後檢察院就來了,這還真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啊!
檢察院的小房子極為冷清,孫兆華靠着牆坐在地上,冷且餓,而且有着無邊的孤獨,迷迷糊糊打了一會兒盹,隻覺過了許久。忽聽房門嘩地開了,一人道:“跟我走。”
到了一個不太标準的審訊室,開着一盞大台燈。孫兆華坐下之時,大台燈的強光直接射在他的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睛。在強光照耀之下,孫兆華如被褪了毛的豬一樣,暴露在殺豬匠的眼中。在台燈後面,由于光線的原因,則是一片黑暗。獵人,總是在黑暗處,凝視着他的獵物。
在這種強光的照射下,對人的心裡壓力可是非常的巨大的,孫兆華靜坐了幾分鐘,已是大汗淋漓。而坐在對面的這群人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這種無形的壓力壓的他像是要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