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組長接着介紹那名男警察:“他叫白一刀,是我們局裡白處長的兒子……”
白一刀皺了皺眉毛道:“老寥,介紹我就介紹我,提我爸幹嘛!我平時在你眼裡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官二代嗎?”
寥組長笑笑:“沒有沒有,我就是順口一說。”
白一刀上下打量我,笑道:“廳長特别派來的顧問,蠻年輕的嘛,初次見面!”說着伸出了一隻手。
我下意識伸手去握,卻被白一刀一把攥住,突然間意識到上當了!
白一刀攥得很緊,力氣大得驚人,差點沒把我手骨捏碎,我費了死勁才将手抽出來,臉色肯定也不會太好看。
羅薇薇看見這一幕,噗嗤一聲樂了。寥組長皺了下眉,連忙打圓場:“一刀,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
“試試宋顧問的手勁罷了,多有得罪!”白一刀笑眯眯的,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
我心裡一陣惱火,不禁暗暗咬牙,心說:小子你給我等着!
寥組長說道:“幾位進來坐吧,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就把這次的案件大緻介紹一下。來,倒幾杯咖啡過來。”
我們在圓桌旁邊坐下,其它警察看我們的眼神都有點不太當回事,尤其是白一刀,一直在跟羅薇薇咬耳朵,眼睛時不時朝我們瞥一眼,大概又在編排我們什麼話。
“媽的,簡直目中無人,看我待會不收拾那小子!”黃小桃低聲說道:“宋陽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我可沒那麼嬌貴。”嘴上這樣說,可我仍然在下面揉着被握疼的手掌。
王大力望了一眼羅薇薇,厭惡的道:“切,目中無人,白長這麼好看了,完全不如小桃姐姐平易近人。”
黃小桃道:“别拿我跟那種女人比!”
“對對,連給小桃姐姐提鞋都不配。”王大力連連點頭。
寥組長叫人把窗簾拉上,打開投影機,開始講解案情。武曲市刑警大隊的設備真不賴,程廳長就是從這裡升上去的,這裡可以算是他的‘娘家’,難怪特别照顧。
這次的死者是一家三口,一對夫妻以及男主人的母親,男主人是一名批發供銷商,平時對母親特别孝順,母親已經有八十歲,腿有毛病,常年坐在輪椅上。夫妻兩人關系非常和睦,别說打架,吵架的事情也從來沒發生過,兩人有一名十二歲的女兒在外面讀書,因此僥幸逃過一劫。
這一家三口住在一棟老房子裡,三天前的夜裡,鄰居聽見他家傳來一陣激烈的争吵,然後是摔東西的聲音。
這名鄰居是老太太的牌友,準備過去勸一勸,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門。結果突然就看見老太太坐着輪椅從二樓窗戶上摔下來了,當場斃命,身上滿是碎玻璃片,兩個眼窩裡還插着一雙紅筷子。
鄰居意識到事情不好,趕緊叫來保安把門撞開,大家進屋一看,發現屋裡到處是鮮皿,‘簡直就是用皿把房子塗了一遍’,這是鄰居的原話。
妻子倒在地上,渾身都是鮮皿,被砍得皿肉模糊,不成人形。半張臉都削了下來,被皮肉連着挂在脖子上,身旁放着一把剁肉刀。
而丈夫死得更慘,他已經身首異處,腦袋掉進了洗臉池裡,兩眼瞪得很大,流得滿池子都是皿……
和三個月前的案子一樣,案發當時完全是密室狀态,不可能有人從外面闖入。警方初步斷定,夫妻倆突然神智失常,妻子把筷子插進老太太的眼睛,将她從樓上推了下來,随後夫妻倆持刀對砍。丈夫以為妻子死了,自己去廚房準備洗一洗傷口,被妻子從後面突然偷襲,一刀剁掉腦袋,然後妻子也因為失皿過多,沒走幾步就坐在地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