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末路歸途 壹
李緊緊抓着自己的衣領,似乎有什麼束縛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突然,李的臉上隐隐約約浮現處另一張臉,這張臉占據了他的原貌。
青子向後退去,眼前的臉完全不是李的樣子了,是一個陌生人。
“呃,”李終于可以呼吸了,他想要站起來,才感覺到,渾身無力,腋下和脖子疼痛難忍。
“你是誰?”青子警惕的問道。
“我是李,快過來幫幫我,我渾身無力。”李痛苦的坐在地下。
“你的臉。”青子走進洗手間,拿出一面鏡子,遞給李。
“啊!啊!啊!我,我的臉,我的臉怎麼變成這樣!”李用力抓着臉上的皮膚,可是無濟于事,即使滿臉皿痕,依舊還是那張陌生而憔悴的臉。
“呃,好痛,我的脖子上面長了什麼?腋窩處也很痛。到底發生了什麼!呃,呃。”李痛哭着。
青子走近李,看了看,摁了摁李的腫脹處說道:“淋巴腫大,你快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好好的,怎麼會死!”李大喊着,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感覺嗓子裡有很多痰,他用力的咳出來。
才看見,地下的痰裡面混着許多的暗紅色的皿。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李捂着嘴,驚恐的看着。
“肺癌?怎麼會突發?這不合理。”青子疑惑的想着什麼。
這時,李踉踉跄跄的站起來,向外面跑去,不知所蹤。青子沒有理會他,隻是匆匆的離開了咖啡館。
此時的姚益,站在高田生物的水塔上面,俯視着眼前的一切,興建的工程是療養部,一共3層,第一層是藥房,第二層第一間是治療室,剩下的加上三層都是療養室。
這是上層的計劃,姚益思考着,這棟馬上要建成的療養部,是不是用來給病人住的。
“喂!韓天!”墨冰在下面大喊道。
姚益看了一眼墨冰,沒有說話,從水塔上面下來,走到墨冰的跟前,一把把她擁進懷裡,輕撫着她的頭發。
墨冰驚訝的愣在那裡,雙手不知道放在何處為好,心裡卻興奮的如小鹿亂撞,她的臉绯紅。
“你在顫抖,臉這樣紅,不是生病了吧。”姚益溫柔的笑着,用手放到墨冰的額頭上面。
“啊,那個,我,我,我沒事,盛,盛經理,找你,找你。拜拜!”墨冰此刻,快要受不了了,她趕緊推開姚益,跑回了實驗樓。
姚益看着墨冰遠去的身影,依舊笑着,他知道,盛經理就在看着他,他喊道:“慢點跑!”
墨冰跑進實驗樓,跑到三層,奔向窗戶邊,還可以看到姚益慢慢的走進辦公樓的身影,她笑着,笑的燦爛,笑的甜蜜。
“原來,你笑起來,如此好看。”盛經理居然出現在了墨冰的身後。
“你不怕,他看出破綻?”墨冰立刻恢複了冷酷的表情。
“不會的,毫無破綻,堪稱完美。”盛經理有些得意的說。
“自負!”
“第四階段的藥怎麼樣了?”墨冰問道。
“進展很順利,隻差載體。”盛經理說。
“載體很好找,療養部大概後天就能竣工,裝修全部用最先進的環保材料,我要載體們下周就住進去。”墨冰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這個我知道,可是,好的載體不容易找到。”盛經理說。
“載體,我來找。”
“你隻需要把高天生物運作好,社長沒有了後顧之憂,就可以了。”墨冰說道。
“韓天,是個不錯的載體。”盛經理忽然說。
“閉嘴,韓天的用處不在于此,社長已經交代過,你不要輕舉妄動。”墨冰訓斥道。
盛經理沒有再說話,轉身準備離開,這時,墨冰忽然說:“做你該做的事。你的小動作太多。”
“你,什麼意思!”盛經理有些生氣。
“中村和她的病社被毀了。”
“而毀了這一切的就是安青子。”墨冰冷冷的說道。
“你!”盛經理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盛時,權利和财富,是在你能活着的時候,才會看到。”墨冰輕描淡寫的說完,轉身離開了。
盛時充滿怨恨的看着離開的墨冰,這張長得和安青子一模一樣的臉,讓他極為厭惡。
他想起20年前的那些事,也是這樣一個餘晖被黑夜慢慢吞噬的傍晚。
那時的盛時,還叫盛夏,26歲,過去20年,他的面容卻沒有一絲改變,這着實讓人感到詭異和恐怖。
“小盛,今天先到這裡吧,明天繼續,初來乍到,有很多機會供你學習的。”一個書卷氣的中年男人對盛夏溫和的笑着說。
“沒事,安老師,我剛來,想多學學,我把這本書看完,就走。”盛夏年輕的臉上,還帶着些青澀,他笑着說。
“好,好,真好,現在愛學習的年輕人不多啦啊,晚上回家注意安全。”原來,這個姓安的中年男人就是安青子的父親,安博文。
20年前的1997年,那時,剛剛大學畢業的盛時,被安博文推薦留校任職法律專業的助教,安博文是客座教授,同時也是金鷹律師事務所的所長,妻子左蘭也是律師。
1月初的時節,北風就開始肆虐,安青子和母親左蘭,來到學校宿舍,為盛夏送來熱騰騰的水餃。
“盛哥哥!”安青子喊了一聲盛時,稚嫩的聲音,清脆響亮。
“哎!小青子,你來啦!快,哥哥抱抱。”
“左阿姨好。”盛夏抱着青子,笑容燦爛的向左蘭問好。
“小盛,冬日寒氣逼人,你得多穿些衣服,這是給你新買的幾套衣服,别把自己當成外人。”左蘭溫柔的說道。
盛夏出神的望着左蘭,這時的左蘭大概38歲左右,長長的柔軟的卷發垂在兇前,秀美的臉龐帶着微笑,成熟中卻依稀還透着些少女的純情。
盛夏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
“盛哥哥,你想什麼呢!”青子把盛夏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哦,那個,謝謝左阿姨。”
“我的衣服夠穿,年輕人,就應該讓自己受些苦。才不能忘記鬥志。”盛夏腼腆的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