閘南區,白家。
蘇氏三兄弟陪白老爺子喝完酒,就已經是八點多鐘了,饒是狗六子酒量不錯,但也喝得暈頭轉向。他本想張羅着回家,但白宏伯,白宏濤這哥倆表現得太過熱情,非要再玩一會,打打麻将什麼的。
說老實話,蘇天禦對賭博完全提不起興趣,但華人過年講究的就是一個熱鬧,對方招待得這麼熱情,他也不好裝杯,所以就和大哥,二哥留下來,與白家的子弟一塊玩了起來。
中途,白宏伯又想起來孔正輝了,他很賤地給對方打了個電話,說海面上的生意臨時出了點狀況,讓他來自己家裡開會。
正常來講,以孔正輝的智商肯定不能讓大白給忽悠了,但今天是初一,孔正輝在親戚家也喝懵圈了,迷迷糊糊地就來了白家,不到倆小時讓白宏濤赢走了兩千多塊錢。
白家大院的偏房内,人聲鼎沸,煙霧濃重,十幾個人湊在一塊,基本上是每分鐘至少消耗兩根香煙的速度,弄得房間跟仙境似的。
麻将桌已經換成了德州撲克桌,蘇天禦被衆人吵得腦袋生疼,直接起身吼道:“他媽的,再待五分鐘肯定肺癌了。行,你們玩吧,我休息一會。”
“别啊,繼續戰鬥啊!”白宏伯龇牙說道:“這屋裡的人都喝懵逼了,今晚熬一宿,明天娶媳婦的錢都有了。”
“不玩了,不玩了。”蘇天禦起身下桌,走到沙發那邊将窗戶推開,坐在窗台上開始透氣。
旁邊桌子上,一向穩重保守的大哥蘇天南,此刻借着酒勁兒,也是嗨得不行,手裡掐着一沓子錢,擺手吼道:“來來,動作都快點的,大點幹,早點散,今天不給白家這幾個人砸幹鍋了,說啥不能走!”
話音落,一陣電話鈴聲響起,蘇天南臉上挂着微笑,掏出了電話:“喂?啊,我在外面串門呢,怎麼了?啊?真的假的,扯淡呢?卧槽……!”
蘇天南隻拿着電話說了兩句後,臉上的微笑表情就變成了驚愕。他走出人群,皺眉喝問道:“警務署的已經過去了,是嗎?行行,我馬上去,就這樣。”
打完電話,蘇天南擺手喊道:“我有點事,先不玩了。”
“咋了?”蘇天禦坐在窗台上問道。
蘇天南停頓一下,覺得也沒必要隐瞞:“大熊殺人了,殺了五個,還都是……警員。”
“什麼?!”白宏伯率先反應過來:“誰殺人了?”
“大熊,吳士雄!”蘇天南重複了一句。
二人隻交談了一句話,原本嘈雜的室内瞬間安靜了下來,坐在窗台上的蘇天禦也懵了:“殺人了???”
“對,他逃跑被發現了,唐柏青,還有警務署的楊安他們過去抓捕,五個都被幹死了。”蘇天南皺眉說道:“他之前不是在咱們公司嘛,而且案發地點也在咱們囤放填海垃圾的垃圾場,所以警務署那邊的人,讓我過去接受一下問訊。”
“卧槽,幹死五個?!這不潘達Q了嘛!”白宏伯站起身,表情極為驚愕地說道:“這小子咋想的啊?”
“扯淡,他一傻子能殺五個人?還是警員?!”白家公司一位過來串門的工頭,根本不信地說道:“那小子自己走路都容易摔跤,他能整死誰啊?”
固定印象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因為它很容易讓人産生畏懼,猜疑,大意,甚至是輕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