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閘南區融海大廈16層的中式餐廳包廂内,餘明遠坐在主位,唐柏青坐在他的右手旁邊,二人一邊交談,一邊等待着。
過了一小會,包房門被推開,身材壯碩,面向和善的徐虎,帶着兩名跟班,一塊走了進來。
“哎呦,來晚了,來晚了,不好意思了,餘老闆。”徐虎三十七八歲,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材極為壯碩結實,皮膚黝黑,不過面向并不兇,國字臉,五官端正。
餘明遠聞聲立即起身,與對方握手後回道:“這幾天麻煩你了,徐哥。”
“哎呦,小事,小事兒!”徐虎順勢捧了唐柏青一句:“我們碼頭這點生意,全靠柏青照顧,他打招呼了,咱不能不幫忙啊。”
“來來,大家坐。”唐柏青張羅着,招呼了一聲衆人。
五人落座,酒宴上桌。
餘明遠拿起酒瓶,沖着坐在自己左手邊的徐虎說道:“徐哥,你的想法柏青跟我說過了,但海上的這點生意看似簡單,實際還挺複雜的。當初我弄這個公司,本意也是團結一下髒幫的兄弟。”
“呵呵,是。”徐虎笑着回應。
餘明遠倒完酒,雙眼盯着徐虎繼續說道:“徐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人和貨你先幫我要回來,入股的事,咱們等這個事結束了再談。當然,我不會讓您白搭人情,我給您拿三十萬好處費,算是我的一點意思。”
唐柏青聽到這話,頓時在桌下踢了一腳餘明遠,意思是你聊的方向不對,但後者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徐虎沉默半晌後,臉上挂着笑意回道:“餘總,如果是奔着一點好處費,那我今天都不能來。這裡沒有外人,咱有話就當面講哈。在我這裡,贖人要貨和海上的買賣是一件事。盤子裡有我,那我肯定幫忙,因為它是咱自己家的事,我可以先和區外劫貨的老雷子商量,讓他們把貨和人吐出來,商量不通,我還可以跟他們開打,打到能吐貨為止。不過,如果買賣的盤子裡沒有我,那我不可能壞了海面上的規矩。人家老雷子辛辛苦苦劫了貨,合理合法,我一個局外人,憑啥一句話就把人和貨要出來啊?你說三十萬,那我想問問,你那批貨的價值和人,就值三十萬嗎?”
餘明遠聽到這話,眉頭輕皺了一下,沒有吭聲。
徐虎面帶笑意:“餘總,你也别怪我說話直接。這海面上有海面上的規矩,咱想幹事,就必須遵守規則,你說對吧?”
“徐哥的意思是,咱今天必須談明白股份的事?”餘明遠問。
“對啊,今天來就是談入股的事兒。”徐虎體态放松地看着餘明遠,平淡的話裡充滿了自信和霸道:“餘總,我說一句話題外話哈,你現在找的髒幫腳力,在碼頭和海面上屁都不是。他們要人脈沒人脈,要隊形沒隊形,你白白給他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不等于是在做慈善嘛,呵呵!”
餘明遠沒有吭聲。
徐虎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插手說道:“餘總,你是不是不太好意思跟髒幫那三家說退股的事啊?”
餘明遠擡頭看向了他:“這個圈子裡的人際關系确實比較複雜……。”
“哈哈!”徐虎大笑:“複雜的事,咱簡單了辦不就完了嗎?你不好意思說,那我來當這個惡人。”
說完,徐虎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一個号碼。
“哎,徐哥,你這是要幹啥……?”餘明遠不清楚對方的用意,所以拿話攔了一下。
“呵呵,沒事兒。”徐虎擺了擺手,聽到電話已經接通:“喂,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