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區川府,某酒店裡。
高檔包廂内,一張幹淨的圓桌上擺滿了佳肴,江州臉上挂着笑容,正招待幾個朋友吃飯。飯局已經進行了一半,一個空了的白酒瓶放在旁邊,身旁還有數位年輕的美女侍應生,時刻準備倒酒。
江州本不是一個喜歡鋪張浪費的人,但他今天宴請的賓客比較重要,不得不搞點場面活兒。
“滴玲玲!”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江州看了一眼,是老王打過來的。他對着衆人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後接起了電話。
最開始,江州還是笑着的,但随着接聽電話的時間變長,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最後甚至變得有些陰沉。
似乎聊到了關鍵地方,江州站了起來,眉頭輕皺地沖着衆人說道:“不好意思,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
衆人點點頭,江州轉身離開了包房,拿着電話,快步走到旁邊,推開一個沒人的房間走了進去。
關上門,江州坐在包房的沙發上,臉色非常陰沉,帶着些許急躁的語氣,一邊松開緊繃的領口,一邊對電話裡說道:“王老,你們這是在玩什麼?!說要吳博新,給你們了吧?說跟全統局、安系合不來,也讓你們單獨成立了華興商社吧?要特權,給特權,要錢給錢,現在一個大盤子,隻讓華工會一家做,其餘勢力全部出局了,你們還能給我搞出内鬥事件?!玩呐?是不是上層的态度,讓你們覺得太客氣了,必須得給你們套上缰繩才能老實?”
江州的處事風格,一向是較為随和,外柔内剛的,所以他能明着說出這些話,足以見其心中的憤怒,以及對華工會内部的不滿。
老王聲音有些低沉,他向着江州解釋道:“這件事跟我們王家沒有任何關系,從始至終,我們都是在配合着霍東升工作。現在是霍東升先出手搞我們,而且下手非常狠,上來就要殺人,完全不講情面。江公子,事情的嚴重程度,早就超出了你的想象。當務之急,你得幫助王嘯,趕緊處理内亂。”
江州被氣笑了,松着領口沉默,根本沒有正面回應。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江公子,我王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生死存亡,現在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江州陰着臉,稍稍停頓了一下說道:“這事不小,你等我電話吧。”
電話挂斷,江州坐在沙發上,有些煩躁地抽着煙。
思考了一段時間,江州終于拿定了主意。他把手中的煙頭戳在煙灰缸裡,拿起手機,翻出吳瀚的電話号碼,直接給他打了個視頻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吳瀚穿着一件幹淨的Polo衫,一隻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還握着高爾夫球杆,笑着問道:“怎麼了,兄弟,想我了?”
很快,吳瀚發現江州的神色有些陰沉,他立刻收起笑容,把高爾夫球杆扔給旁邊的球童,揮揮手讓他離開,并且表情苦逼地說道:“不會海外又出事了吧?”
“是這樣的……”江州把老王和他說的事情,又完完整整地告訴了吳瀚。
聽完之後,吳瀚也臉色極為難看地罵道:“就沒個消停時候!有外人,鬥外人;沒外人,自己又開始幹。媽了個B的,就是太給他們臉了!”
“你怎麼看?”江州又點了根煙,輕聲問了一句。
“我是覺得吧,不能聽信王家的一面之詞。”吳瀚想了一下,随後說道:“咱們山高皇帝遠的,那邊有什麼事兒,咱們怎麼可能全知道?你是領頭人,更是掌舵人,不能因為王家一句話,就直接開火啊!這太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