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蝰蛇在封鎖線前緩緩停下,幾個防化服槍手左右圍攏而來,示意鄭南方落下車窗。
鄭南方面沉如水,目光在封鎖線後的救護車和唐蒜三人身上來回遊蕩,小護士三人組如坐針氈,臉色尴尬而又惶恐。
“老闆……你得相信我們。”唐蒜一臉的無辜,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解釋道:“這幾天我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與我們無關的。”
“我知道。”鄭南方默默點頭,對敲車窗的防化服槍手置若罔聞,問道:“但這确實是你們深藍病院的人沒錯吧?”
“沒錯。”三女點頭如搗蒜,手腳麻利的脫下護士裝塞到腳下,安慰道:“而且看這陣勢,洪姐肯定也來了。”
“那個…老闆你先開窗吧……“李青椒在後邊提醒道:“應該跟咱們沒關系的。”
鄭南方思忖片刻,将車窗落下,冷聲道:“幹嘛?”
“深藍病院辦事,配合一下。”男子摘下面罩,露出一張剛毅的臉,言語間頗有幾分舊日執法者的氣概。
鄭南方壓了壓脾氣,從後視鏡瞟了眼尾随的幾輛車。
後車在十多米開外停下,燈光刺眼,轟鳴陣陣。
帶頭的沙漠越野下來個婀娜的身影,眯眼細瞧了半天,原來是剛才在車庫跟自己說話的那個女人。
“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唐蒜用圍巾擋着臉,湊近鄭南方低語道:“後邊那些也是追你的?還有剛才說的西霸風?”
鄭南方無從解釋,實際上他心裡也憋屈的緊,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莫名其妙成了衆矢之的。
鄭南方估摸着深藍病院這邊應該無關自己,為免多生事端,隻得配合防化服男,将車子開到一旁熄火停下。
“我要出城,有什麼問題嗎?”鄭南方擠出個純良無害的笑容,心想這世道真是變了,隻要有人有槍,就能随時客串執法者,偏偏還不能不服。
防化服男朝車裡瞄了瞄,目光在隻穿着内衣的小護士三人組身上晃了個來回,幹咳兩聲,道:“請等一下,我們辦完事你們就可以走了。”
“我趕時間。”鄭南方覺得這人還蠻有禮貌,尋思應該比較好說話,攤了攤手,道:“行個方便。”
“不行,不好意思。”男人微笑着拒絕了鄭南方,又拿起對講機喊道:“出口這邊有幾隊車要出去,帶人過來認一下。”
小護士三人組隐在暗處,盡量不露出臉,私下犯起嘀咕:“好像是來找人的啊?”
“不會是找咱們吧?”舒洋蔥有點緊張,深藍病院人手衆多,她們三個也不算很出衆,防化服男沒認出來情有可原,但若是洪姐過來那就沒準兒了。
“不會。”李青椒很有自知之明,笑道:“咱仨能勞動這麼大陣仗嘛,估計和公路賽有關。”
鄭南方這邊暫時風平浪靜,倒是後邊那組人出了點幺蛾子。
萊麗一夥兒人不是善茬,她們跟深藍病院沒有利害關系,也不像鄭南方是因為心懷鬼胎才低調行事。萊麗她們雖然人數不多,但畢竟都是刀口舔皿的老油條了,在下城區這種法外之地,拳頭大的向來誰都不鳥,完全沒有虛與委蛇的瞎給面子。
“麻煩靠邊停車,配合一下。”
狗頭男一衆人哄堂大笑,挑釁之聲四起。病院槍手面無表情,招呼來一隊人馬,齊齊将槍口對準了這夥人。
狗頭男等人也不是吃素的,紛紛舉槍還以顔色,雪亮車燈映照下,兩撥人持槍對峙,瞬間蒸騰起火藥味兒。
“你們在挑釁深藍病院。”小頭目冷哼一聲,攔住萊麗的去路,眼神充滿不屑與玩味。
辮子男啐了一口,手裡的短管獵槍徑直頂上小頭目額頭,獰笑道:“再靠近她一步試試看?”
萊麗撩動長發,看也不看小頭目,自顧自點上煙,扭着水蛇腰朝蝰蛇走了過去。
小頭目身子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邁開步子,隻是瞪着辮子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鄭南方四個圍觀黨倒是滿希望兩撥人能打起來,這樣就可以趁亂開溜。
舒洋蔥和李青椒尤其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下車給豪乳女助助威,回頭卻見她這邊走了過來。
萊麗在窗前停下腳步,指指病院的人,問鄭南方:“你火急火燎的要走,就是因為他們嗎?”
“不是。”鄭南方搖頭,道:“另有其人。你跟着我幹嘛?”
“我說過了,找你結盟啊。”萊麗莞爾一笑,頓顯風情萬種,道:“我們可以共同參賽,分享勝果。”
“你哪來的自信一定能奪冠?”或許是女人之間天然的敵對性,唐蒜對這豪乳女沒啥好臉色,哼道:“再說參賽是以個人為單位,冠軍也隻有一個。”
“組委會并沒有說不能以車隊名義參賽啊。”萊麗仿佛沒有感覺到唐蒜的敵意,笑道:“我們都知道,這場公路賽不過是上城區的娛樂節目而已,隻要給他們足夠的刺激就夠了,誰在乎規則。”
“什麼意思?娛樂節目?”鄭南方皺了皺眉,這個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