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中早已知曉公路賽的死亡競賽性質,但鄭南方還是沒有想到流皿事件居然發生得這麼快。
發車線那邊頂多能容五車并行,而聚集在生肉鎮的參賽車手足有數百人,排成長龍的車隊根本不可以同一時刻駛出發車線,所以就出現了比較尴尬的一幕。
位于發車線前的車子尾燈都幾乎要看不見了,發車線後卻還擁堵着大量的參賽車手。
有一些脾氣暴躁的車手就不爽了,瘋狂地按喇叭催促前車,可前車前邊還有前車,相互催促之下都急眼了,還沒等發車上路就打了起來。
很不幸,因為此前對賽程的漠不關心,所以鄭南方的蝰蛇和老胡的紅鳥都排在隊伍的末尾……發令機槍的硝煙都散盡了,他們後排車手還都連車子都沒有發動。
倒不是穩如泰山,主要是發着車子也沒用,前後左右都是車,動又動不了,白白費油。
鄭南方和胡逼落下車窗閑聊天,其他等候的車手被他倆的閑情雅緻所感染,也紛紛搖下車窗與身邊的競賽車手攀談了起來。
一場非生即死的大逃殺,在鄭南方和胡逼的帶領下,幾乎就快變成從前節假日的高速公路了。
如果這會兒再有人跳跳廣場舞、磕磕瓜子,那就更完美了。
鄭南方還在打聽橙紅大廳的事兒,他已經觀察了許多車隊,像他和胡逼這種缺乏準備的車子幾乎沒有……且不說武器和燃油儲備,如果不是昨夜唐蒜提醒,這倆難兄難弟車上這會兒可能連基本的幹糧清水都沒有。
反觀其他車手,不管是獨自參賽還是組隊行車,基本上都準備了充足的物資。
其中還有許多專門為公路搏殺改裝的戰鬥型賽車,光看那林立的槍口炮管,就甩了蝰蛇和紅鳥好幾條高速公路。
“老闆,咱們前路堪憂。”唐蒜理了理如瀑紅發,指着鄭南方寸步不離身的鋒鋼鋸刃,無奈道:“冷兵器在路上的作用可不大啊。”
“誰說的?”鄭南方嘿嘿一笑,手不自覺地撫上刃口,鋼刀刃口布滿密密麻麻的米粒缺口,無疑這鋒刃已經曆經過許多次生死關頭。
唐蒜抿唇淺笑,也不與他争辯,柔聲道:“你的戰鬥力我們不懷疑,可我們沒有你的身手啊。萬一路上出點事,總不能你去搏命,我們坐車裡看着吧?”
鄭南方笑道:“沒事,我要跟人打起來,你們就開車先走,我會想辦法追上你們的。”
可能是覺得鄭南方心中有數,唐蒜也懶得再與他說這些,靠回椅子閉目養神起來。
後座的沙曼和舒洋蔥一直在小聲嘀咕什麼,時不時發出低低笑聲,搞得鄭南方很是好奇,偏偏倆丫頭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說。
……
大堵車沒有持續太久,畢竟每個車手都注射了病毒,在時間就是生命的前提下,沒有人去惡意擁堵,基本上隻要能有縫隙穿插出去,都在想盡辦法移動。
發令槍聲過去将近二十分鐘後,擁堵車隊終于松散了,一輛輛戰車咆哮起來,雪亮車燈映照的前方公路恍如白晝,引擎怒吼,風聲如梭,參賽車輛總算全數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