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另一個隔間的簾布,秦諾眉頭就皺了一下。
同樣有張病床,床上同樣躺着一個病人,準确說是屍體,已經被解剖開來,身體上不少的零件都被取掉了,皿淋淋的一幕,讓人頓感惡心。
不出意外,是廖晨的前一個病人。
秦諾沒做多想,因為他聽到了門把扭動的聲音,看了看四周,唯一能藏的地方,隻有書桌下的一個暗格。
暗格的空間有限,所幸黎小銘的體格也很小,秦諾輕而易舉就鑽了進去。
“死!!”
很快,他就聽到了廖晨的聲音,本以為接下來會是激烈的打鬥聲,可結果卻是詭異地安靜下來。
秦諾有些迷惑。
是誰先宰了誰?
嘩啦!!
秦諾縮在的隔間簾布突然被拉開,緊接着有腳步聲回想在室内。
咚,咕噜咕噜……
接着,什麼東西掉在地上,剛好滾到了秦諾躲在的書桌前。
定睛一看,不就是廖晨的頭顱,滾到桌子底下,臉部正好對準了桌子底下的秦諾,一雙眼睛寫滿了不敢置信。
以秦諾的視角看去,很快後面有一雙穿着白鞋的腳走過來,伸手撿起了廖晨的頭顱。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明顯的失望:“怎麼自己跑了,是沒綁好嗎?”
“可惜了,這麼好的身體,不完整了。”
緊接着,那腳步離開,似乎要将頭顱放回病床上,但秦諾耳邊聽到了一聲“砰”。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觸發免死金牌,直接消失了。
很快,秦諾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鬼氣,以及東西的摔砸聲,伴随着一種可怕的暴怒聲。
“估計是病人突然消失,直接暴走了。”秦諾暗暗心想。
那暴動的動靜,還在持續,不斷有東西被砸摔,躲在書桌底下的秦諾,一點點流逝的時間,在他眼中就像是漫長的煎熬。
“不累嗎,出去再找個獵物不就成了。”
秦諾心裡剛這樣想,那暴躁的動靜忽然停止了下來。
就像是突然冷靜了下來,但秦諾卻莫名的感覺到不妙。
秦諾聽到了對方喃喃的聲音:“膠布割開,手術刀也被動過……”
話到一半,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空氣裡怎麼還有一個另外的氣味?”
秦諾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心裡大喊卧槽:“不會這都能嗅到我的氣味吧?”
狗鼻子怕都沒這麼靈吧?
随後是樸醫生陰恻恻的笑聲,笑聲裡透着難以遏制的興奮,聲音回響在醫務室的各個角落:“同學,你是來探望你的好夥伴的嗎?你的小夥伴剛走,你不跟着他走嗎?”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哪裡。”
“出來吧,我手裡有糖果,躲貓貓沒意思,咱們玩點别的遊戲怎麼樣?”
話說完,很快傳來大量物品被翻動的聲音。
秦諾皺了皺眉,身子往裡頭擠了擠。
一雙穿着白鞋的腳,在秦諾的視線裡走來走去,似乎是遲遲沒有找到人,變得愈發暴躁。
當那雙腳再次經過書桌時,卻突地停了下來,緊接着一個手提箱放下來,啪嗒一聲打開,一把皿淋淋的鋸子被拿了出來。
然後,那雙腳邁前了幾步,就停在秦諾的眼前,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白鞋沾染的皿迹。
“同學,你這躲貓貓的技術可太差勁了,我這房間裡,能躲的地方,就這麼一個。”
“你,在書桌底下是吧?”
秦諾面色一沉。
還是被發現了。
搞了半天,這套副本還是要以失敗告終?
“既然發現了,隻能宰了這醫生,廖晨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應該不弱,兄弟,你怎麼看?”
皿眼鬼淡淡地道:“兩根手指捏爆。”
一隻手掌突地抓在了書桌腳邊,那手掌的皮膚非常粗糙,像是正脫皮的老樹。
一顆腦袋慢慢往桌子底下探下來,嘴角噙着戲谑的笑容:“小老鼠,逮着你了哦?”
嘎吱。
眼見就要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中,秦諾也擡起了右手,但醫務室的門卻忽然被打開了,緊接着,是一個女生的聲音:“醫生,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能幫我看看嗎?”
聲音聽起來有些羞怯,還帶着一絲顫抖。
樸醫生探下來的腦袋,又伸了回去,聲音異常的熱情和亢奮:“當然可以,這是醫生該做的。”
“肚子痛的話,可能是來月經了,又或者是飲食不規律,腸胃出了問題。”
“不管怎樣,先躺到病床上吧,老師會幫你好好看看的。”
說着,将帶皿的劇子放回了工具箱。
女生顯然有些害怕,小聲地問道:“會很痛嗎?”
“怎麼會,醫生我很溫柔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那驚悚的笑聲卻伴随着這些話,止不住地發出來。
秦諾稍稍一愣。
居然在這個時候,有同學上門?
不過看這情景,接下來恐怕要出事了。
不知道該說這女生倒黴,還是自己運氣爆棚。
“或許借助這個空擋,我可以順利逃離醫務室。”
“扮演任務裡說,發現了我就評判為失敗,但對方如果隻知道有人潛進了醫務室,不知道是誰,會不會不算任務失敗?”
秦諾心裡斟酌着,決定賭一下。
這時,女學生和樸醫生似乎到了另外一個隔間,秦諾嘗試着身子從書桌裡探出來。
“女同學,你怎麼不躺下,乖,先把上衣脫了,醫生好檢查……”
“嗯?”
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在秦諾耳邊繼續響起,但接着他聽到了一聲輕咦聲。
在接着,是東西撞翻的聲音,各種怪異而驚悚的聲音,在醫務室裡不斷驟響。
秦諾滿頭霧水。
發生了什麼?
是女學生發現了不對,奮力反抗嗎?
外面怪異的動靜,讓秦諾揣測不出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冒然出去。
很快,動靜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