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着【隐】,即便是九靈也沒能察覺到江曉的潛入。
同樣的。
江曉也不知曉此刻的鶴田家上空竟還有一尊八重禦靈師。
此時此刻。
江曉隻看着面前的這個黑袍人...
或者說是白彩蝶。
後者的嬌軀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仿佛正在與惡魔做着一筆交易。
“怎麼?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倏然間,江曉淡淡地開口了,“時間緊迫,你應該很清楚。”
白彩蝶輕咬着嘴唇,最終褪下黑袍,将其交到了江曉手裡。
恰如此前江曉将那件黑袍交給中村家的老者手上一樣...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仍是白玉京怎樣也想不到真正的江曉竟會冠冕堂皇的出現在鶴田家!
不多時。
江曉便換上了那件黑袍,同時看向了前方的庭院,嘴角微微上揚。
憑借着白彩蝶此前扮出的中村家禦靈師這一身份...
接下來。
自己偏要在大庭廣衆之下站到白青松面前!
......
“哦?”
庭院中,白青松單手負後,華服襯托出潇灑的氣度,那把銀色飛刀正宛如獵鷹般盤旋在其身側。
“還要支撐嗎?”
白青松看着面前遍體鱗傷的中村櫻,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實在不是很明白,究竟是什麼讓你如此無知無畏。”
“中村家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要不是白青松留了好幾次手,中村櫻早就被殺死了...”
“她不會還真想要中村聰的獎勵吧?哈哈哈哈!”
周遭那些霓虹國的少年少女不時發出尖酸刻薄的嘲諷聲。
種種雜音傳入耳中。
中村櫻緊緊地咬着嘴唇,一雙眼眸倔強地看着前方的白青松,骨子裡透出的堅韌以及此刻狼狽的模樣,令人心憐。
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此前的一幕。
中村聰交代道,“小櫻,待會兒你去主動挑戰一下白青松...”
佐佐木忍不住道,“中村大人!白青松可是六重禦靈師,而且還是白家的...”
自己一口應下,“好!”
中村櫻自然不可能會是白青松的對手,正如霓虹國無法抵擋住白家一樣。
可,打不赢就隻能投降嗎?
中村櫻忽然掃了眼周圍那些個衣着光鮮亮麗的少年少女。
他們同樣高高在上地看着此刻狼狽不堪的自己...
“真傻。”
中村櫻忽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要戰鬥下去。
明明目地已經達成了,明明東京的未來又無法更改,明明中村家所作的一切都隻不過蚍蜉撼樹...
可,中村櫻還是艱難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并且握緊了手中的花傘。
那雙眼眸中的光彩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哦?”
白青松緩緩眯起了雙眼,那把銀色飛刀散發出了一道道淩厲的殺氣...
“西方曾有一個極有趣的故事。”
屋内,絡腮胡大漢忽然開口道,“西西弗斯被天神懲罰,要推一塊石頭上山。每天,西西弗斯都費了很大的勁将石頭推到山頂,可到了晚上石頭又會自動地滾下來,于是,第二天又要把那塊石頭往山上推...”
“無法抵達的彼岸,你們的這些掙紮究竟有何意義?”
絡腮胡大漢看向了中村聰。
中村聰沒有開口回應,而是看着院中那道倔強的倩影。
眼中沒了此前的心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驕傲。
“用虛無的精神麻痹着自己嗎?”
絡腮胡大漢自語一聲,随後搖了搖頭,“隻可惜,現實中你們隻不過是一個個可憐蟲罷了。”
唰——
劇烈的靈力波動再次席卷而出。
整個庭院内狂風大作。
中村櫻周身靈力飛速流轉,達到了一個極點,那根皮筋也早早地脫落,單馬尾如墨般披散開來,一頭秀發在風中飄揚。
狂風正中央。
白青松屹立于地面,面色不改,一雙狹長的眼眸鎖定着那道鬼魅般的身影...
咔!
下一刻,白青松單手如龍般探出,一把抓住了中村櫻纖細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