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了?”
邵院長等人去叫車的時候,楊守成疑惑地問我,他打量着病房,自言自語道:“這裡隻有窗戶是開着的,但是她一個小姑娘,大半夜的總不會跳樓逃跑吧?再說這是五樓,也不可能啊……”
我對他微微一笑,說道:“沒錯,你猜對了,她就是跳樓走的,不過确切的說,不應該說是跳樓,而是爬樓。”
說着,我來到窗戶邊,指了指外面的排水管,對他說:“你看,這就是她逃走的工具,而且她走的很急,連她最重要的東西都忘了帶。”
病床旁,那個花瓶還好端端的擺在那,花瓶裡面是安夢夢弟弟的魂魄,這幾天我每次看到安夢夢,她的注意力幾乎有一半以上都在花瓶上,而現在她突然走了,卻沒帶花瓶,這不合理。
楊守成的神情愈加疑惑,問道:“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冒着危險爬下去……那個花瓶裡面,又是什麼?”
“那個花瓶裡,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弟弟。她之所以會不顧一切的從醫院逃走,是因為,她受到了某種召喚。”
“什麼?!花瓶裡是她的弟弟,這……這……”
楊守成大吃一驚,顯然對我的這個說法無法理解和接受,我對他一笑,說:“别那麼緊張,隻是她弟弟的魂魄而已,她父母都不在了,弟弟也出了車禍,所以,我讓她弟弟寄身在這個花瓶裡,對于她來說,這個花瓶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原來如此……小師叔,真神人也。”
楊守成對着我豎起了大拇指,言語間盡是欽佩和歎服。
這時候,邵院長讓人叫的車已經到了。
我沒有耽擱,立即上車出發,并且帶上了病房裡的花瓶。
我并沒有告訴他們我要去哪,而是先從花瓶裡面喚出了安夢夢的弟弟,然後告訴司機稍等片刻。
看着面前弱弱小小的男孩,我盡量放松了語氣,避免吓到他。
“小航,你知道姐姐去哪了麼?”我記得安夢夢曾經叫他弟弟小航,這應該是他的小名,而他的大名是叫安然然。
小男孩一臉茫然和害怕,膽怯地搖了搖頭。
“你怎麼沒跟她一起出去?”我問。
“姐姐不理我,我喊她,但她聽不見。”小男孩的聲音也是弱弱的,在我的腦海裡響起。
“那姐姐往哪個方向走了,你知不知道?”
“她往那邊去了……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小男孩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方向,語氣很堅定地說。
我看看了那個方向,心裡更加多了幾分信心。
因為,那正是前往香山的方向。
“出發,往這個方向走。”
我吩咐司機,他眼神怪怪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一腳油門下去,車子便飛速疾馳而去。
估計是我在車後座,對着空氣自言自語,讓他覺得我不大正常吧,不過這都無所謂,直覺告訴我,今天晚上,恐怕要發生一件大事。
一路上,小男孩憑着他對姐姐的感應,不斷指引方向,然後我再告訴司機,我們就這樣一直往城外開去,漸漸的,離香山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