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黑影我和甯浩宇同時叫了一聲:“誰!”
那黑影沒有回答,而是“噌”的一聲,躬身蹿到了我這小店的一個牆角去了。
他的速度極快,一點也不像貓腰能跑出的速度。
一看對方跑了,我和甯浩宇膽子也大了,一并往那牆角追去,一邊跑我嘴裡還罵了一句:“他娘的,偷到老子這裡,知道這裡之前是幹嘛的嗎,壽衣店!”
我一說壽衣店三個字,不知怎麼着,我後背也是忽然凉了一下。
甯浩宇在旁邊輕推了我一把道:“你吓唬他,還是吓唬我呢?”
說着話我和甯浩宇一左一右就把那黑影堵到了牆角,拿手電照了一下,就發現他是面向牆角蹲在那裡。
這黑影一頭的白發,穿着一身黑糊糊的棉衣,等下,棉衣,現在可是夏天啊,難不成是——壽衣!
不光是我,甯浩宇也是想到“壽衣”,于是我倆人都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你誰啊?”我拿着手電晃晃悠悠照了那黑影幾下。
此時我靜下心來一看,媽呀,我手電的光已經穿過他的身體,照到牆角去了,而牆角還沒有留下他的影子。
就在我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時候,那黑影動了起來,他雙手忽然扒住牆,然後如同壁虎一樣貼着牆壁就爬了上去。
這還不算,他在爬到房頂之後,整個身體就鑽進了天花闆裡,再就不見了蹤影。
隻留下我和甯浩宇呆呆地站在原地。
甯浩宇咽了一口吐沫說:“你看見了沒,初一!”
我也是咽了一口唾沫說:“看見了,我沒瞎!”
我倆在這裡站了一會兒都覺得脊背發涼,便急匆匆從我這小店裡退了出來,把門鎖好了,甯浩宇問我咋辦,我搖頭說:“這情況我也沒碰到過,剛才那家夥應該是鬼吧。”
以前我隻聽我爺爺說過鬼怪怎麼着,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鬼,總覺得那是爺爺編的故事,可如今我自個碰着了……
我心裡正亂想的時候,甯浩宇在旁邊碰了我一下問:“你說那家夥鑽進天花闆裡,會不會到二樓,你小店上面的房間是你哪個租戶的?”
甯浩宇這下提醒了我,那家夥不是跑了,而可能是鑽到了樓上的房間裡,那房間的租戶是在KTV上班那個女人的。
我這麼一說甯浩宇就問我:“不會出什麼事兒吧,别你這裡再死了人,你的房子以後怕是再也租不出去了。”
“呸!”我打斷甯浩宇說:“别瞎嘚嘚,跟我上樓看看去,斷我财路,就算是鬼,老子也要會一會。”
甯浩宇還想拉我,可我已經邁步上了樓梯。
見拉不住我,他也隻好跟了上來。
很快我倆就到了那個KTV女人的門前,屋裡的燈是黑的,很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也不知道出事兒了沒。
甯浩宇小聲問我咋辦,我想了一會兒就敲了下門,很快裡面就傳出KTV女人有些驚恐的聲音:“誰啊?”
我小聲道:“我,房東。”
KTV女人的聲音恢複了一些說:“原來是房東小哥啊,我今天不方便,來那個了,你改天再來吧。”
看來她是誤會我了。
甯浩宇在旁邊看着我問:“你經常來?”
我着急回了他一句:“放屁,這是第一次,呸呸呸,什麼第一次,我們今天是來這裡抓鬼的。”
我和甯浩宇說話有些急,估計KTV女人在房間裡也聽到一些,就問:“房東小哥,你旁邊還有人?你們剛才說抓什麼,鬼?你家有鬼?”
我趕緊解釋說:“不是,你聽錯了,我們剛才說的是捉賊,剛才有人跑到下面的小店偷東西,我上來問問,看你們這兒有沒有招賊。”
我既然這麼說了,就把二樓的租戶都喊了起來,每一個都正常得很,沒有看到那個黑影,折騰了一陣,我就說,那賊應該是跑了,順便讓大家檢查下有沒有少東西,明天好報案。
大家都說沒少東西,這件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下了樓甯浩宇不敢一個人睡了,說跟我一起睡,我其實也不敢一個人了,于是我倆就在我爺爺的房間擠了一晚上。
這一晚我倆都沒怎麼睡,一直在想那黑影的事兒,但凡是有點動靜我倆就會疑神疑鬼,差不多天快亮的時候我倆才迷迷糊糊地睡熟。
等我們再睡醒已經到了中午。
起床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跑到我的那個小店去看看到底啥情況了。
進去之後我和甯浩宇就發現,那張昨晚明明被拉偏的書案竟然又回到了小店的正中央,而且幾乎跟我們昨天擺放的一模一樣,仿佛昨晚我倆看到的事兒都是一場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