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熙熙攘攘的交易所,因為這群突如其來闖入的大漢,而寂靜了下來。
有的異能者已嗅出了某種危險,帶着身邊的人往交易廳外面走。
“是狂戰聯盟的人,不要看熱鬧。我們離開!”
“那三個小子要倒黴了,居然惹上了朱友聰,他是狂戰聯盟第八區區長王喜福的得力手下啊。”
“狂戰聯盟不是在跟落星會開戰嗎?這個點還來這裡逮人,看來這小子是将王喜福得罪死了。”
一些人在小心議論着。
這些人中有些有權有勢,是附近縣鎮的頭面人物,但面對狂戰聯盟,他們依舊沒什麼底氣。
沒看滬陽人民戰線說是不讓落星會和狂戰聯盟的人進來,但也隻是擋住那些小喽啰嗎?
像朱友聰這類人,還是可以進來交易。
這時候,外面幾個巡邏的光頭大漢闖了起來。
他們都是滬陽人民戰線的異能者,臉色難看。
“朱友聰,交易所裡不允許械鬥,惹怒了不動明王,你們狂戰聯盟的面子也不好使。”其中一個異能者盯着那朱友聰陰沉沉道。
“不敢、不敢。”朱友聰摸了摸尖溜溜的下巴,望着那群光頭大漢,臉上浮現笑容:“我們知道規矩,還請給我們一刻鐘,我們處理點事情馬上就走。”
“好,就一刻鐘。”那光頭大漢沉吟了一會兒,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兩個人對話的時候,全程都直接沒有看江流石等人一眼,仿佛他們是空氣。
楊天照心沉了下去,剛才滬陽人民戰線的異能者進來,他以為事情會有轉機,沒想到根本沒人問他一句話。
“朱隊長,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楊天照擠出笑容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找阮定發,問我幹什麼?這些天我都跟我那一群人在礦上挖礦,今天才出來。”
“别裝蒜!”朱友聰冷冷一笑,忽然一腳正踹過去。
這一腳勢大力沉,楊天照根本沒有提防,被一腳踹翻在地。
楊天照痛得悶哼一聲,在地上不斷向江流石使眼色。
他心急如焚,他知道,這一次被逮到,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但是他不想要連累江流石他們,這些外地人雖然是跟他做交易,可是也對他有恩。
對于楊天照的暗示,江流石仿佛沒有看到一樣,隻是眉頭微皺。
朱友聰銳利的目光牢牢鎖定在楊天照臉上,根本沒去管旁邊的江流石。
“狗一樣的崽子,敢跟我玩心計?阮定發奉我們王區長的命令去殺你,奪你的礦。你人沒死,他人卻不見了,你當我們是傻子?說,他人呢?”
“隊長,跟這小子廢什麼話,把他帶回去,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他開口。”甕聲甕氣的聲音,從一個嘴上縫了一溜鐵線,頭上戴着一個鋼箍的猙獰大漢嘴裡發出。
這大漢手上提着一排皿淋淋的刑具,看上去觸目驚心。
“白癡。”這時候,江流石嘴裡蹦出兩個字。
他說話的時候,就是看着朱友聰等人。
朱友聰一愣,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雖然也看到了江流石,但他哪裡會去關注一個沒有任何異能波動的幸存者。
現在這普通幸存者,竟公然辱罵他們,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普通幸存者敢在異能者面前這樣嚣張!
“你他@媽找死啊!”朱友聰大手向江流石脖頸抓去,卻不料想江流石一甩手啪的一下,将他手掌甩開。
這一甩淩厲、準确,而且力量強勁,像是釘錘一樣,一下子打在了朱友聰手臂上。
朱友聰手臂一陣哆嗦,居然被直接打開了,他驚疑不定地看着江流石,這小子……有點門道!
“阮定發已經死了,我殺的。”江流石淡淡道。
其他人微微一怔,啥,就這樣承認了?不對,說話的這小子是普通幸存者,怎沒可能殺得了阮定發?
他們目光不由狐疑起來。
“呵呵,天真了。小子,你幫楊天照擔罪,以為這樣狂戰聯盟就會放過他?恐怕你們幾個要一起死了。”秦老頭在旁邊看着江流石笑呵呵道,仿佛是在看一場笑話。
反正每天買賣消息,也挺無聊,面前這一幕熱鬧秦老頭挺喜歡看。
張海撇撇嘴,在旁邊搖搖頭。
“你們幾個還真是白癡。阮定發當然是我們江哥殺的,他是被我們江哥一槍打得稀巴爛。不然以楊天照這小子的實力,都很多天沒吃變異獸肉了,怎麼可能殺得掉阮定發。”他一副很鄙夷秦老頭等人判斷力的模樣,順手将楊天照從地上扯了起來。
這楊天照也太虛弱了,一腳都躲不過去。
反正跟着江流石,張海是天不怕地不怕,還有幾分嫌事情不夠大的樣子,嘲弄的目光挑釁的從狂戰聯盟衆人臉上掃過。
秦老頭被張海這麼一頓鄙夷,本來笑嘻嘻的臉頓時有幾分不好看。但旋即又想,他跟這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在他看來,張海等人不過臨死前硬撐場面,說些場面話。
“江哥!”楊天照忍不住沖江流石喊了一聲,他心裡是既感動又焦慮。江哥怎麼這樣莽撞?這樣一來,他們三個人都逃不掉了!
啪啪啪。
忽然間,一陣鼓掌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
隻見一個身上披着毛皮大氅,頭發向後面梳理得一根根油光滑亮的中年男人,被一群大漢簇擁着走了進來。
他龍行虎步,目光灼灼,很有氣勢。
他一邊走,一邊灑然鼓掌,目光淡然的在江流石臉上打轉。
“老大!”
“區長!”
看到這中年人,朱友聰等人不由慌忙打招呼。
“王喜福都來了。他們三個這次是死定了!”秦老頭在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嘴裡嘀咕道,一想到能随便拿到一百斤變異獸肉,他還是挺開心的,反正這跟天上掉下來的也沒什麼兩樣,數量不多,但也是調劑。
“很有氣魄嘛。既然你承認殺了阮定發,那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幾個就自殺算了,免得浪費大家時間。”王喜福掃了江流石一眼,淡淡道。
他随意的一句話,就是宣布了江流石等人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