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

　　雨果高舉着雙手，嘴裡面喊着一串西門鍊他們幾個人都聽不懂的語言，向飛機走去。兩側的警衛都沒有攔他的意思，就知道雨果是接機的人員之一，還是貴賓的那種。

　　孫胖子低聲向劉副司長問道：“這外國人也是來接機的？”

　　劉副司長皺着眉頭瞅了孫胖子一眼，不過還是低聲地說出了雨果這次來接機的身份：“雨果神父是宗教界的代表，聖馬力諾共和國是天主教國家，這次陪同總理一起過來的，還有他們的主教，以及當地教會的人士。這位接機的雨果神父早年在聖馬力諾擔任過教會的神職人員，和聖馬力諾的總理也是很熟的朋友了。”

　　劉副司長說話的時候，雨果已經過去，挨個和飛機上下來的人擁抱了一下。從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和雨果相熟，後面甚至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大胡子，擁抱的時候直接就在雨果的臉上親了一口。

　　熊萬毅在後面一縮脖子，對旁邊的老莫說道：“雨果還好這個調調，以後要離他遠點……”

　　他的話剛剛說完，劉副司長就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前面的人介紹完，就該我們了，一會兒我給你們介……”他的話說了一半的時候，就看見飛機艙門口突然有一個空姐慌慌張張地跑下來，在一位好像聖馬力諾那邊保镖頭目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這幾句話說完，保镖頭目的臉上微微變了顔色，随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向聖馬力諾總理一行人走過去。他在隊伍當中靠後的一個中年男子身邊站住，就見他的嘴巴微微動了幾下，正小聲跟中年男人說着什麼。

　　這樣的情形自然瞞不過孫胖子幾個人的眼睛，孫胖子捅了捅身邊的西門鍊，低聲問道：“他說什麼呢？”大官人有些糾結地說道：“你看我像是能聽懂的樣子嗎？”

　　孫胖子說道：“沒讓你翻譯，照着學一遍就成。”

　　西門鍊幾句磕磕巴巴的外語還沒有說完，孫胖子的眼睛已經瞪了起來。他盯着對面那兩個還在耳語的外國人，輕輕地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我就是這個命嗎？”

　　就在這時，劉副司長輕聲說道：“到我們了，跟着我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剛才和保镖頭目耳語的中年男人已經快步走到了聖馬力諾共和國主教身邊，在主教的耳邊再次說了幾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飛機上面傳出來一聲慘叫，随後一個滿身是皿的空姐從飛機艙門露出身子，朝下面大聲喊叫着什麼。聖馬力諾一方的人員聽到之後，臉上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中方幾名官員從翻譯口中得知了空姐喊的是什麼之後，臉上也變了顔色，都向飛機艙門口看去。

　　這時，幾位身穿神職人員服飾的外國人開始向飛機跑過去，剛才親了雨果的大胡子，也跟着向飛機跑過去，但是跑了沒有幾步，就好像想起來什麼，停住腳步扭頭對雨果喊了一句什麼。雨果聽到之後有些尴尬地看了聖馬力諾主教一眼。主教深吸了口氣，朝雨果一點頭，說了一句西門鍊聽不懂的話，雨果拔腿也向飛機那邊跑過去。

　　現場亂成一團，負責接待的禮賓司劉副司長不知所措起來，他幹了這麼多年外交接待工作，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時，孫胖子突然對劉副司長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帶着聖馬力諾總理和随行先走，後面的事情該怎麼做還怎麼做，飛機上面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

　　這句話算是提醒了劉副司長，這時已經顧不上外交禮儀了，他馬上通知車隊開過來，載着聖馬力諾總理以及随行人員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停機坪。聖馬力諾的主教執意要留下，總理走後，他在幾位神職人員的簇擁下，也上了飛機。這時的劉副司長已經顧不得孫胖子幾個人了，他一邊聯系外交部，彙報剛才的突發事件，一邊坐上最後一輛車，跟着車隊離開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