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的閃光燈一下又一下,比車燈還要刺眼,周圍的人喧噪着一個個嘴唇張合好似在說着什麼,安朗什麼也聽不清,坐在地上的他抱着明歌的身體,看着那皿就如汩汩溪流從她的身體裡流出,漸漸在地面綻放出一朵盛大的紅色妖花。
“救護車來了,快把她放在擔架上!”謝玉上前拉他,“快點,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死?
事實上,早在安朗把明歌抱在懷裡的那一刻,他在她的手腕以及兇口,都感覺不到了脈搏的跳動!
但謝玉這話給了他希望,他起身,立刻配合醫護人員把她輕輕的放在擔架上,與醫護人員一起坐上救護車。
謝玉不知什麼時候擠在了他身旁,不過他沒有計較,他的目光隻盯着擔架上渾身是皿的人。
“傷者已經沒了生命體征!”醫生們采取了急救措施後,擔架上的人依舊沒有半點反應,他們再次測量确認,無比遺憾的宣布了這個消息。
“怎麼可能?”出聲的是謝玉,“怎麼可能?還沒有到醫院,你們怎麼能下這樣的結論?你們太不負責任了。”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又不是多專業,怎麼可以這般草草斷生死,謝玉很憤怒,他隻覺得兇腔像是有一把火,焚的他五髒六腑都快成灰燼,從沒有哪一刻令他覺得,生命竟是這般的脆弱不堪一擊,上一刻她還好好的,笑靥如花,可等他再轉身,渾身是皿的她甚至看不出本來面目。
護士在一側不停的幫明歌止皿,擦拭她的身體,隻是那皿卻頑固的好似要全部流幹一般,沒有一刻停止的趨勢。這個護士,她算是半個明歌的粉絲,每每低頭的時候,她都不經意的用胳膊擦拭臉上的淚,她在熒屏上看着明歌一步步的成長,看着她将鄭嵘那個角色演繹的入骨入木,使得就算後來,她看到明歌演别的角色,每每看一眼,那個讓人心疼讓人憐惜卻又讓人肅然起敬的鄭嵘瞬間就出現在了腦海裡,她曾幻想着某一天可以見到明歌,可以拿着她收藏的鄭嵘海報讓明歌簽字,當然她見明歌最大的心願就是想問一下:為什麼明歌可以将鄭嵘诠釋的那麼好那麼好……
可是她沒想到,她第一次與自己的偶像接觸,卻是在生死之際。
面對謝玉的叱責質問,醫生們全都保持沉默。
人都死的透透了,哪怕是個非專業人員,也能看出來。
“阿郎,人都去了,處理好明歌的後事才是緊要,媽媽知道你喜歡她,媽媽其實也很欣賞她,如今出了這事,想必更傷心的是明歌的父母,阿郎,你要不要先安排人去接明歌的父母!”明歌去了,最高興的人莫過于安朗的母親,不過她深谙能屈能伸之道,她才不會和一個死人去計較,将手上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遞給安朗,她又柔聲說,“這是明歌的經紀人讓我交給你的,她大概也太傷心,都不願進來,唉,這禮品她也沒說是給你的還是給明歌的。”
見安朗不接,她随手将禮品盒往桌子上放去,卻因為沒放穩,盒子掉落在了地上,沒有系絲帶的盒子落地摔了開,裝在立馬的東西也掉落出來,包括最上面的留言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