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是一個膽量過人的男人
“對……你想幹什麼?”
D女士臉色凝重,被規則迫使着說出了真話,這是她自遊戲開始後第一次皺眉。
旁觀的其他三人也驚訝地看着梁一,似乎為他的铤而走險感到震驚。
“這……這位先生,教程小球提醒過我,千萬不要讓别人知道我的底牌,您有獲得這個提醒嗎?”留學生小姐姐一臉擔憂對梁一說道。
小姐姐還挺有禮貌的……梁一繼續裝作雲淡風輕地一笑,看了小姐姐一眼,說道:“我們獲得的提示是一樣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
“讓老外們也看看,什麼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梁一刻意營造一個不怎麼聰明的樣子,還加了句顯擺效果的歇後語,想塑造一個過度自信的形象。
果然他的這一番話,聽得衆人瞳孔放大得更明顯了。
但臉頰微紅的留學生小姐姐心想着:“這是一位多麼膽量過人的男人啊。雖然一直不使用敬語,卻沒有無禮的樣子,反而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呢!
“不過,他講的老虎比喻是什麼意思呢?”
“你的底牌是紅心或者黑桃花色嗎?”D女士回答完梁一的問題後,也問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
照梁一之前對此問答遊戲的理解,因為這輪是他的攻方問答環節,D女士作為此環節的守方,回問的問題必須要與攻方問題的主語一緻,而且必須是一個一般疑問句。
攻守雙方在同一個主語上,誰先猜出對方的準确答案誰就赢得此輪,攻方先猜出則此輪攻擊有效,反之無效。
梁一剛剛作為守方已經被有效攻擊了一次,這次輪換攻方後他必須要赢,否則會和大叔一樣被骷髅劈閃電。
這些規則都是梁一通過觀察遊戲得出的,雖然骷髅和D給的情報如此之少,但這種程度的推測根本難不倒他。
而且對于問答的輸赢,他一點壓力都沒有。
“我的底牌不是紅心或者黑桃花色。”梁一平靜地回答,其實心裡早已歡笑得不行——你随便猜~能猜到我的底牌是麻将牌就算我輸~
為了防止D女士問出,底牌顔色是不是紅色或者黑色這種問題,梁一特地選了中文名不帶顔色的兩種花色先問。
因為他不确定“紅心”和“黑桃”翻譯成D女士的母語後,還會不會帶上顔色。
他要給她種下無形的暗示,照着他的模式問。
想到這裡,梁一順便瞟了一眼腦海中的那張幺雞牌,通體綠色的簡筆畫小鳥,唯獨眼睛用紅色勾成,和他家鄉流行的麻将版本畫風一緻。
“你的底牌是梅花花色嗎?”輪到梁一問了,他想都不想全然丢給概率,按順序來排除。
“是。”
D女士微微咬牙,回問道:“你的底牌是梅花花色嗎?”
“不是哦~”
所以他的底牌是方塊……D女士暗自想着。
你這麼想就走遠了女士……梁一忍住想笑的沖動,接着問道:“你的底牌,是數字大于5的牌嗎?”
“不是!你的底牌是數字大于5的方塊牌嗎?”D女士的回應和回答加重了些語氣。
問完規則上的問題,她死死盯着梁一的眼睛,補充道:“你這樣‘二分法’的問法,到最後我們兩個人的底牌都會接近暴露,你可知道底牌暴露的後果?而且你并不一定會因為先手提問就獲勝!”
“首先,我的底牌不是數字大于5的方塊牌。”梁一開始裝作“心裡很緊張但裝作冷靜”的樣子,繼續說道:
“其次,底牌暴露就暴露了呗,如果我這輪問答攻擊無效,還不一樣會被閃電劈死。
“這就叫做光腳不怕穿鞋的,女士。”
D女士聽着眼前這位中國年輕人,微笑地說出了一句他國諺語,原本内心的淡定不由得被撼動些。
但她很快又鎮靜了下來,她自認為自己的人生經曆,絕不是這些和平社會的花朵所能想象的。像這種生死攸關的瞬間,她絕對比絕大多數人經曆的要多。
不就是玩俄羅斯輪盤麼,老娘也不是沒玩過!……她心想着。
“你的底牌,是數字大于3且小于等于5的梅花牌嗎?”
剛剛鎮靜下來D女士聽到梁一的問題後,瞬間又動搖了,她這才意識到這二分法詢問的進度可以如此地快。
“是。”
随着被迫回答,她底牌的可能性一下子隻剩下了兩種,要麼是梅花4,要麼是梅花5。
隻需再一個問題,就可以完全确認她的底牌,而且最多兩個問題她這輪防守就失敗了。
“你的底牌,是數字小于等于3的方塊牌嗎?”D女士猶豫了許久,最後說出了她斟酌過後的問法。
“不是。”梁一回答道,剛準備在梅花4和梅花5之間挑選一個猜時,對面的D女士突然搶在他之前對骷髅喊道:
“我認輸,承認他的攻擊有效!”
嗯?還能投降的嗎?哦,她慌了她慌了……梁一意外之餘還有點想笑。
骷髅看着D沉默了一會,然後威嚴的聲音響起:“守方承認攻擊,攻方是否同意結束此環節?”
單方面投降,得取得我的同意……梁一微微勾起了嘴角。
果然,她也要遵守自己能力的遊戲規則!
梁一思考了半秒鐘,決定繼續自己一開始的判斷,維持這個讓敵人輕視甚至讨厭的形象。
因為在純智鬥的遊戲中,對手情緒越不穩就越容易策略失算,對自己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