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空氣中有股人渣味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一月份已經過去，距離中國人傳統的春節越來越近。

　　在荷蘭這樣的西方國家，中國傳統的春節并不是國定假日，人們還得照常上班，然而居住在這裡的華人華僑還是以各種形式歡度佳節。農曆新年前後，在華人聚集的阿姆斯特丹、海牙和鹿特丹的唐人街都洋溢着一派濃濃的喜慶氣氛。華人開辦的商鋪、餐館、中醫行和旅行社的大門上都挂起了燈籠，貼上了對聯。喧鬧的鞭炮聲和精彩的舞龍舞獅表演都會引來大批當地民衆和外來遊客駐足觀看。年三十這天，無論是工作日還是周末，旅荷的華人華僑都會約上親朋好友好好地吃上頓年夜飯，節前的唐人街中國超市和雜貨店也都熱鬧非凡。

　　今年的大年三十正好是周六，這天，離海牙唐人街不遠的市政大樓紅燈高挂，這裡正在舉行了全荷華僑華人一九七九年中國春節慶祝活動的開幕典禮。出席會議的包括荷蘭文化大臣、海牙市長和中國駐荷蘭大使在内的各方名人政要及華人圈的名人。姜牧和東方巨龍隊因為在移民杯和荷蘭杯上為華人足球赢得了極大的榮譽，他們也被邀請來到海牙參加這次春節慶祝活動。

　　全荷華人社團聯合會主席、該次慶祝活動籌委會主席華根先生講話之後，醒獅隊來到市政府大樓前。曆時一周慶祝春節的活動正式開始。除了醒獅表演，組委會還安排了中國傳統歌舞雜技表演，曆代服裝秀，中華文藝展示坊，中國圖書展，亞洲集市、"龍牆"藝術勞作活動、華裔知名作家講座、歌舞劇團的大型歌舞晚會，賀歲杯足球賽等豐富多彩的活動。

　　作為現在華人圈崛起的新秀，東方巨龍隊的主教練姜牧也被華根主席邀請去海牙的大酒店參加一年一度的新春酒會。

　　姜牧和參加酒會的大部分人都不熟悉，但是認識他的人卻很多，紛紛上來和姜牧打招呼，姜牧不勝其擾，和這些上來打招呼的人寒暄了一下，端着酒杯坐到了角落裡。

　　樹欲靜而風不止，不過一會兒，譚大使就走到了姜牧的身邊，他的身後還跟着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翻譯官。

　　譚大使西裝筆挺，一張國字臉帶着外交禮節性的微笑，站在他身邊的女翻譯官喬喬今天穿上了白色的禮服，兩條雪白的臂膀露在外邊，白皙的臉蛋依然嚴肅，看起來就像一個冰雪仙子一樣。

　　“小姜，這段時間你表現很好啊，為咱們在荷華人争光了。”譚大使笑容滿面，讓人如沐春風。

　　“譚大使謬贊了，才打到八強就止步了。”姜牧忙站起來，謙遜的道。

　　“八強就很不容易了，你帶的是業餘球隊，好比用小米加步槍和飛機大炮幹架。”譚大使很風趣的道。

　　姜牧呵呵笑道：“黨的小米加步槍赢了，而我們卻輸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勝者為王的時代。我的足球裡隻有輸赢。”

　　聽到姜牧說話并不順着譚大使，喬喬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同胞。

　　譚大使打了個哈哈，道：“你很有個性啊，前幾天我的好友石天還讓我捎話給你，讓你學成回國，提高中國的足球水平。”

　　石天就是三高足球俱樂部的董事長，是一個背景深厚手眼通天的人物，姜牧笑了笑，含糊的道：“我現在的水平還不行，想在歐洲再多曆練幾年，多學一點東西。”

　　這時候華人聯合會的主席華根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向譚大使道：“他們讓我找你，原來你到這兒來和年輕人一起聊天了，喬喬，你陪小姜聊聊，讓你譚叔叔和我們這些老家夥說會話，好不好。”

　　譚大使站起來，道：“好，你們年輕人一起聊聊吧，你們和我們也聊不到一塊去。譚大使和華根端着酒杯到另外一邊去了，隻剩下喬喬和姜牧相對而立。

　　“喬喬，這個名字好，為了這個名字喝一杯。”

　　姜牧微笑舉起了酒杯，柔和的盯着喬喬，他看喬喬神情淡漠，不像是可以先跟他打招呼的女孩，便主動開口。

　　喬喬沒有說話，不過卻舉起酒杯，用嘴唇蜻蜓點水一樣的抿了口。

　　“我原來也是翻譯，本來以為翻譯都很健談，沒有想到遇到一個惜字如金的，來再喝一杯。”姜牧的微笑越發的真誠，眼神也越發的柔和，用趙光明的話說，姜牧的這個眼神賊有神，趙光明曾經說他的眼神“鎮定裡有激情,真誠中有淫亂,平淡裡有深邃,”很多女孩都是淪陷在姜牧這淫靡的眼神裡。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健談的翻譯，難怪去當教練了。”喬喬終于開口了，人如秋水寒煙，聲如冰清玉骨。

　　“你這句話我是理解為誇獎呢，還是理解為諷刺。”姜牧換成了荷蘭語。

　　“自由心證。”喬喬依然保持着恬淡的矜持，不過也換成了荷蘭語。

　　“那我理解成誇獎了，能夠得到美女誇獎，我很開心。”姜牧微笑，繼續使用眼神攻勢，并且換成了意大利語。

　　“同樣的話，善者看到善，惡者看到惡。看起來你還不錯。沒有那些球迷形容的那麼無所不用其極。”喬喬也不示弱的換成了意大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