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日光荏苒。
春夏秋冬,複之又來。
一片稀鬆的竹林,萬籟複蘇,點點嫩芽勃發。林中,一個翩翩俊少年獨自練劍。
劍鋒斥寒,嘶嘶破風,如同白蛇吐信。劍影橫空,行轉四身,又如遊龍穿梭。時而身輕如燕,時而穩重緩沉。
嗖嗖嗖——
霎時,一粒粒碎石從竹林外竄飛而入,直打練劍的少年。
少年眼神一凝,驟然做出反應,長劍橫掃直劈斜削,將靠近的碎石崩飛出去,同時腳下身法疾動,閃轉騰挪,閃躲著其餘的碎石。
隨後,一道身影竄入竹林,速度快若捷豹,一雙手掌連連拍出,掌風霍霍,呼嘯鳴鳴。
少年擋住碎石,瞧見瞬間掠來的身影,麵色不改,長劍橫掃而出,想要迫開襲來的手掌。
然而,手掌麵對犀利的長劍,去勢依舊,劍鋒斬來的刹那,手掌一轉一貼劍身,迸出一股剛韌的內勁,長劍險些脫手飛出。少年順勢穩住長劍,變動招式,斜斜削出,奈何襲來的手掌屈指一彈,一股磅礴大力擊在劍身之上,長劍脫手飛出。
少年也不驚慌,一個回旋轉身,一雙手掌蓄勢拍來,一前一後,卻同時擊出,那不弱的掌風,顯示著少年不弱的掌法和內力。
來人雙手一轉,黏上少年拍出的雙掌,四掌交接,迸出一聲細微的悶響,少年登時飛身後退,連退丈許距離才穩住腳步,麵色有些潮紅,兇口上下起伏,喘著粗氣。而來人,卻穩穩站立原地。
“過兒!想不到兩年時間,你的武功進步如此之快,已經超出其他的三代弟子了。”
來人一身黃白道袍,麵容清秀,嘴角含笑,正是王越無疑。而那個被擊退的翩翩俊少年,自然就是楊過了。
兩年時間飛逝而過,楊過也從十四五歲的小男孩成長為如今的十七歲的俊俏少年了。不得不說,長大後的楊過,著實神采飛揚,英氣逼人,怪不得後世有了‘一遇楊過誤終身’的評價,依照楊過的容貌來對比的話,王越隻能算中等偏上而已。
“師父,都是你教得好。要是趙誌敬那臭道士做我師父,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呢!”楊過嬉笑道。
對於楊過罵趙誌敬臭道士,王越是許可的,那家夥確實沒本事,又貪生怕死,罵了也就罵了。不過他做了楊過的師父會變成什麼樣,如果王越不幹涉這個世界,那麼鐵定跟原著一模一樣了,這個卻是不能跟楊過說的。
“行了,不用拍我的馬屁了。”王越笑罵道。
“你的武功小有成就,我準備帶你下山去曆練一下,遊蕩江湖,想不想去?”
楊過一聽,雙眼發亮,連忙說道:“想!當然想去!呆在這全真教悶都快悶死了,一點都不好玩,可以下山去,當然好啦!”
“那好,你去收拾一番行李,我已跟掌教說好了,一個時辰後我們就出發。”王越開口道。
“沒問題,師父!”
楊過輕功一展,往全真教所在的住處縱身而去,真如一隻靈活的山猿。
瞧著楊過的身影,王越沉吟,雙手負立,一雙眼睛精芒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王越伸出一隻手,凝神運氣,屈指成抓,麵色肅然,自身一股無形氣勢油然而生,往身旁一塊巨石撕抓而去,迅捷霸道。
噗——
五指深深嵌入,抓出三寸深的指洞,奮力一捏,手中的石塊化作細碎石粉,隨風飄出。
忽的凝爪成拳,穩實剛猛,神妙無方,對著巨石連連擊拳,拳力愈來愈盛,最後竟打得巨石崩碎開來,雙拳皮肉毫無損傷,這拳法威力神猛至極。
“九陰神抓!大伏魔拳法!不愧是九陰真經記載的上乘武學,著實威力不凡!”
王越喃喃自語,又看了看毫發無損的雙手,繼續道:“肉身筋骨愈發結實,力氣也愈發增大,這易經鍛骨篇的驚人效果,不同凡響!”
語罷,王越縱身而起,如同飛鳥淩空,一竄而出,幾個回落,便遠去數十丈距離。
原來王越方才所使,居然就是兩年前從重陽遺刻所得的部分九陰真經裡記載的武功。如今誰也不知,他的武功達到何等地步,隻有他自己知道。
重陽宮前。
王越和楊過收拾好行李,又麵見一次丘處機,便往全真教外離去。路上遇到的許多全真弟子,也跟他們打招呼,王越一一微笑回應,這兩年來,除了練武,他也偶爾指點一下其他弟子的修煉,衆多全真弟子非常佩服他,性格親和,沒有架子,那趙誌敬被排擠的,都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去了。
如果說現在丘處機退位,掌教由王越來坐的話,可以相信大多數全真弟子都會贊同的,包括其中幾位全真七子。
王越和楊過下山去曆練,說通俗點就是下山去玩,丘處機對王越是越來越沒辦法,任他行事。而尹誌平這孩子就不太好了,他也想跟著王越一起下山去的,不過丘處機死活不讓,說他武功不行,要留在全真教勤奮練武,丘處機是親自督促他,著實非常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