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滑過,除了頭牌的稱号,慕瀾已然成為明月樓裡一名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舞姬,她和姐妹們同吃同玩,共同習舞,不接受尹劍任何特殊關照,她不再像從前那樣讓尹劍在身旁如親人般陪伴自己,她和尹劍之間的關系看着寡淡得仿佛清水一般。
她既不願讓尹劍靠近,尹劍竟也由着她,隻遠遠的看她舞,偶爾同她說上幾句話便足矣。
這晚,慕瀾正在台上舞着,隻見樓上單間内尹劍眉頭緊鎖。莫不是五嶽派中有何煩心事?平日裡即便是派中事務繁多,尹劍也從未流露過半點焦慮,從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着尹劍緊鎖的眉頭,她心中不禁擔憂。
舞畢,慕瀾剛走走下後台,隻見尹劍匆匆朝她走來,他看上去神情有些許緊張,在她印象中尹劍對一切事情都了然于兇,從未有過這般焦慮的表情。
“瀾兒,我有話與你說。”尹劍把慕瀾拉到一旁無人處。“你明日是否要和李芸蜜去南山寺?”
“你怎會知道?明日是五月十五,南山寺内會有灑聖水儀式,凡得灑聖水的孕婦,腹中孩子必得菩薩庇佑。我和李姐姐已約好陪她同去。”慕瀾說。
“你可否不去?”那話中語氣中帶一絲央求。
慕瀾問:為何?”
尹劍道:“明日楚亦天怕是要對你們出手。”
慕瀾問:“楚亦天怎知明日我們要去南山寺?”
尹劍答:“那永壽宮中有他的探子。”
慕瀾問:“影芷給你的消息?”
尹劍點頭。
慕瀾道:“若是這樣,那我更要去,我等了這麼許久,就是在等楚亦天再次出手,李姐姐等這一天也等了許久。”
尹劍用兩隻手握住慕瀾的雙臂:“瀾兒,我不願你以身犯險。”
慕瀾道:“尹劍,你知我苟活在世,等的就是楚亦天再出手的這一天。”
尹劍眼中盡是無奈:“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你便知會李芸蜜,讓她早做籌謀,讓皇帝暗中派人護你們周全。”
慕瀾便寫了一封手書讓尹劍差人連夜送進皇宮,那信先交給一個太監,之後又轉了兩道,最後由一名永壽宮的宮女眼見四下無人關注時把信塞進了李芸蜜手中,信這才來到了李芸蜜手上。李芸蜜看信後不動聲色,把信揣入懷中。
寝宮内,李芸蜜屏退宮女,把慕瀾的手書遞給楚皓,楚皓看後隻見那拿信的手微微顫抖。
楚皓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萬一亦天真如你們所說心存歹心,想置你們于死地…”說罷,他搖搖頭。
過了半饷,他微怒道:“明日你們不能去,刀劍無眼,豈同兒戲。”
李芸蜜央求道:“瀾兒要的隻是一個真相,她不願她的孩兒,太後和楚允枉死,你可知她這兩年心裡有多苦,你就圓了她的心願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