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上,文武百官前,楚皓振振有詞:“五嶽派早有颠覆南朝之心,意圖反叛朝廷,絕不可任由其做大,朕欲帥三十萬大軍禦駕親征,剿滅之。即日起朕命楚亦天為監國留守盛京,大将軍張偉為統帥随朕出征…”
朝堂之上群臣雖知冒然攻打五嶽派必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可他們竟不知楚皓已打算為了搶回慕瀾不顧一切,毀了江山也在所不惜,群臣皆不敢有異議。
唯有秦昆和嚴森因病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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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劍帶慕瀾來到那個綠樹環繞的小木屋。他們徑直推門進去,屋内依舊是藥香彌漫,隻見泛黃的書籍散落一地,那鶴顔白發的薛神醫正趴在地上,埋頭鑽在書堆之中,仔細認真,逐本翻閱。
尹劍迫不及待問道:“薛老頭,是否已想到了救她的辦法?”
薛神醫似早已習慣了尹劍不請自來,眼睛仍舊盯着書,頭也不擡地說道:“再給我些時間,你讓人再多給多找些古藥籍來,我再參詳,參詳。”
尹劍滿臉失望,可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失望,他蹙眉道:“可她已時日無多,容不得你再參詳磨蹭。”
慕瀾在旁猛然咳嗽起來,這兩日馬上颠簸咳疾又犯,一路上斷斷續續的咳,她心中隻歎,看來最近身子是越發差了。
薛老套這才擡起頭來,看着慕瀾說道:“嗯…氣色不好…過來讓我把把脈。”
慕瀾走上前去,薛神醫雙指探在她的手腕上,“五勞七傷…你這兩年吃了我多少丹藥?…你這底子太差…你這身子怕也就隻剩半年可活…”
薛神醫轉頭對尹劍說道:“那些丹藥都給她吃了?真是浪費了我的丹藥。不過一碗皿換一顆丹藥我也不虧。”
慕瀾不解那薛神醫是何意,問道:“難道那些丹藥都是尹劍用他的皿和你換來的?”
薛神醫道:“他天賦異禀,萬中無一,内功修為三百年無人能出其右,他的皿是這世間難得的藥引。”
慕瀾隻覺心中難受,我竟不知每次尹劍都是在用他的皿換藥救我。
尹劍看到慕瀾眼中的不忍,嘴角一絲淺笑,安慰她道:“我的皿若能治病救人,也算功德一件。”
薛神醫對尹劍道:“九月初九你再帶她來找我。那時我那株十年一開花,三十年一結果的絕情花也該到了結果的時候,若能把那絕情花的果實和你的皿融成丹藥,或許能夠救她,也隻是或許…
可煉就此丹藥的辦法我還沒找到,我還得再參詳參詳。”
走出薛神醫的木屋,尹劍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她緊握慕瀾的手,一想到或許她将不久于世,心中痛楚,說不出的難受…若真是那樣,自己便随她去,到時還是可以和她在一起,天上地下永不分離,這樣想着他心中舒服了些…
小木屋不遠處的的林子裡便是甄瑩的墓,那墓旁的草地上長滿了黃色的小花,墓的四周繁花錦簇,墓碑上一塵不染,似日日都有人來打整。
尹劍用手輕輕撫摸在墓碑之上,眼中仍是不舍。他輕聲說道:“瑩兒,我曾把她當成了你,我把對你的愛都給了她,你是否會氣我?”可甄瑩已經在天上,哪裡會給他半點回應。
慕瀾陪尹劍在墓前坐了許久,直到黃昏日落他們才緩緩起身離去。
尹劍問:“我仍不舍她,你是否會吃醋?”
慕瀾莞爾一笑道:“怎會,沒有甄瑩我怎能認識你。我願當這個替身,隻要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