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道:“這是——”
薛運壓低聲音,輕輕的說道:“娘娘,這是,這是微臣為皇上煉制的,解毒所用的丹藥。”
“……!”
南煙的呼吸頓時一窒。
她伸手接過來,隻一打開盒子,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直鑽鼻子,可見裡面的藥量有多重。
她合上蓋子,将那盒子捏在手裡,又擡頭看向薛運。
隻見薛運一直低着頭。
南煙開口的時候,雖然是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口氣已經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沉聲說道:“薛太醫,你不是說,你煉的藥被人盜走了嗎?”
“……是。”
“那這,是怎麼回事?”
“……”
薛運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微臣,微臣為了謹防萬一,煉制了兩顆藥。”
“……”
“賊人隻是盜走了其中的一顆。”
“……”
“雖然皇上和貴妃娘娘對這件事都非常的重視,也讓陳大人來詢問了微臣被盜前後的問題,可是微臣想着,那藥想要找回來,怕是也不那麼容易。”
“……”
“所以,微臣就将這顆備用的藥獻上了。”
“備用的……”
南煙慢條斯理的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感覺到薛運的目光在閃爍不停,她倒也并不多話,隻看着手中的藥盒。
半晌,輕笑道:“難怪之前,本宮去薛大人房中,聞到那麼重的藥味。”
“……”
“其實,就是因為煉這顆藥的關系吧。”
薛運的頭幾乎都要埋進兇口了。
低聲道:“是。”
南煙笑道:“既是如此,薛大人為何不早說呢?早說了,皇上和本宮也不必那麼着急。”
薛運道:“是微臣不好。”
“……”
“事發突然,微臣又太慌張,所以——所以忘了。”
“忘了……”
聽到這兩個字,南煙好氣又有些好笑。
回想起當年,自己因為祝烽暗戳戳的讓葉诤送了自己一條紅珊瑚珠手串,結果被人誤會偷了夏雲汀的東西,幾經波折,總算厘清真相,當許妙音問自己,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衆人,那串手串是葉诤交給她的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回答的。
忘了。
再看向薛運,回想起當年對着自己的許妙音,她大概明白那種感受了。
虧得許妙音忍得下來。
仁孝皇後如此寬仁,自己又怎麼好太苛刻呢?
于是,南煙似笑非笑的說道:“既是如此,那,也罷。”
說着她又打開那盒子看了一眼,照說剛剛打開的時候,藥味已經散開了一些了,可再打開盒子,裡面散發出的藥味仍舊非常的濃郁。
南煙下意識的吸了一下鼻子
然後問道:“不過,本宮還有一點不明白。”
薛運低聲道:“娘娘請說。”
南煙道:“這藥,既然是為皇上煉制的,那你交給皇上和本宮都是應該。為什麼本宮看你的意思,似乎是要瞞着皇上呢。”
薛運低着頭,竟也并不否認。
南煙瞧着她,說道:“你真的要瞞着皇上?”
“……”
“可這藥,你是為皇上煉制的,既然獻出來了,又還有瞞着的必要嗎?”
薛運輕聲說道:“這件事,微臣不敢做主,是要請貴妃娘娘定奪。畢竟,娘娘才是皇上最親近的人,也是全天下最不會傷害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