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黎不傷,帶着他的人馬跪在坍塌的宮門前。
“微臣等,向皇上請罪!”
祝烽的腳步一沉。
停了下來,看向一直低着頭的黎不傷,道:“如何?”
黎不傷道:“微臣等救護來遲,讓貴妃娘娘和公主殿下受驚,微臣等罪該萬死。”
“……”
祝烽的眉頭一擰,又問道:“她現在如何?”
黎不傷的氣息似乎也是一沉,頓了一下,才道:“微臣不敢擅入。”
“……”
聽到這話,祝烽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然後說道:“先退下。”
“是。”
這話一說完,祝烽便一陣風的走了進去,而黎不傷跪在原地,身上的衣裳已經完全被大雨淋濕,周圍的人都已經起身了,卻見他仍然跪在那裡。
一動不動。
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好像一尊雨中堅硬的銅像一般。
一個錦衣衛小心的走上前去:“黎指揮使?黎指揮使?”
“……”
過了半晌,黎不傷才像是醒過來一般,擡頭看了他一眼,那人輕聲道:“皇上讓咱們退下了。”
“……”
黎不傷沒說話,又沉默了一下,這才慢慢的起身。
他一揮手,衆人的身影都立刻隐匿在了漆黑的雨夜裡。
而他,一個人站在翊坤宮那一片廢墟的大門口,身形因為大雨淋得濕透了的關系,顯得有些消瘦,當他慢慢轉過頭去,看向身後明明近在咫尺,可自己卻不能靠近的翊坤宮時,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的情緒。
祝烽一路疾行。
已經進入到翊坤宮,他的心,沉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