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火光越來越近,已經能隐隐看到一些人影在晃動。南煙的心越糾越緊,忍不住抓緊了自己的衣襟。
而坐在她身後,緊貼着她後背的黎不傷,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心跳。
也感覺到了她内心的激動。
他湊近南煙的耳邊,輕輕說道:“馬上,你就能見到心平公主。然後,我就會帶着你們走,遠走高飛,然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南煙突然道:“那謝皎皎呢?”
“……!”
突然提起這個名字,讓黎不傷變了臉,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而南煙側過臉看着他在黑暗中也分外清晰的輪廓,平靜的說道:“你的妻子,你打算如何對她?”
黎不傷的氣息更低沉了幾分。
他慢慢說道:“她如何對我,我就如何對她。”
“……”
“我對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一樣,誰予我痛,我報三分,誰予我樂,我報十分。”
南煙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而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再去細想什麼,駿馬一陣小跑下了那土坡,很快便沖到了那片光明的範圍内,南煙立刻看清了,等候在那裡的正是剛剛她才問詢過的謝皎皎。
此刻,謝皎皎穿着一身單薄的長衫,雖然已經入夏,但這樣單薄的衣裳在深夜裡看着,仍然讓人感到幾分寒意,可她騎在馬背上,卻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冷。
甚至,好像整個人的五感都失去了。
隻有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深得連一點光都看不見的眼睛在看向黎不傷的時候,才能透出一點仿佛是痛楚的情緒來。
很快,黎不傷騎馬走到了她的面前。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個武士,想來應該是黎不傷的親信,這些人各個身材壯碩,皮膚黝黑,一看就是武藝高強的人。
但南煙掃了一眼,立刻發現,這裡雖然有七八個人,可人群中并沒有心平的身影。
不僅是她,黎不傷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伸手握緊缰繩勒住了馬停在謝皎皎的面前,然後說道:“人呢?心平公主人呢?”
“……”
謝皎皎卻好像并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她隻是哀傷的看着黎不傷,再看向被黎不傷牢牢抱在懷裡的司南煙。其實從城内出來,策馬飛奔在野地裡的時候,她根本一點寒涼都感覺不到,可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好冷。
那種刺骨的嚴寒,好像一把刀,一瞬間紮穿了她的身體。
她用力的抓緊了缰繩,沒有說話。
黎不傷皺起眉頭,冷冷道:“人呢!”
這個時候,謝皎皎目光閃爍,才像是活過來一般,又擡頭看向黎不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她不在這裡。”
南煙立刻道:“她在哪兒?”
她之所以跟着黎不傷離開南院,就是為了心平,如果見不到心平,那她豈不是白來了?
謝皎皎一雙眼睛毫無溫度的看了南煙一眼,嘴角浮起了一點冷笑。
她說道:“我以為,傳聞中精明的貴妃娘娘,應該是真的精明的。”
“……”
“畢竟當初白龍城的事,你都那麼聰明。”
“……”
“為什麼在有些事情上,你卻蠢鈍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