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煊陰沉的冷笑打折:“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相信船上的人嗎?”
“為什麼?”
“因為他們,就知道這件事,而且還向我——”
話沒說完,他的聲音突然斷了,喉嚨梗住,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嚨,兩隻眼睛一下子發直,幾乎要瞪出眼眶。
“啊——啊——”
喉嚨裡發出痛苦的聲音。
一看到他這樣,祝烽突然沖上前去:“你怎麼了?”
祝煊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一瞬間,兩眼充皿通紅,好像有鮮皿要從眼睛裡噴出來一眼,他死死的盯着祝烽,兩手拼命的捂着脖子,痛苦的掙紮着。
祝烽大聲道:“來人!”
這一下,玉公公也慌了,急忙往外跑去,甚至在出門的時候,還被門檻絆倒了。
“來人,來人啊!”
夜空中,他驚惶的呼喊聲響起,一下子驚醒了周圍的人。
鶴衣和許妙音急忙跑了進來,一進到門口,看到這一幕,也驚呆了。
祝煊坐在椅子裡,他的眼睛,鼻子和嘴開始流皿,一瞬間就将自己的衣裳,甚至連靠近他的祝烽的衣裳都染紅了,他雙手捂着脖子,兩條腿在地上用力的踢蹬着,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祝烽也急得兩眼發紅,抓住祝煊的肩膀:“他們到底是誰?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但這個時候,祝煊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通紅的眼睛裡,光芒漸漸淡去。
最終,他癱倒在椅子裡,望着祝烽,滿是鮮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诮的笑容,仿佛他剛剛走進來的時候一樣。
那雙眼睛裡,卻透出了憐憫。
可憐……
可憐你身為皇帝,富有四海,至高無上。
卻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之子,也不知道是誰生養。
你這一生,都要在這樣的泥沼中掙紮,永遠都不得解脫了。
可憐,可憐啊……
當最後一點光芒,如同風中殘燭,忽的一聲消失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輕笑。
也結束了他的一生。
祝烽站在他的面前,兩隻手甚至還抓着他的肩膀,卻感覺到這具身體慢慢的發沉。
帶着他的一些秘密,永遠的陷入了黑暗當中。
沉默,在此刻破門而入的淩亂風聲中,顯得更加的突兀,甚至刺痛。
鶴衣和許妙音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也完全驚呆了。
半晌,許妙音才上前一步:“皇上,他,他說了什麼?”
“……”
祝烽一言不發。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玉公公焦急的帶着兩個禦醫跑進來,他們一看到這個場景,也吓壞了。
“啊?這,這是——”
“别這是那是的了,快上去看!”
“是。”
兩個禦醫急忙走上前,可等走到椅子旁邊的時候,卻發現祝烽站在那裡,兩隻手抓着祝煊的肩膀,不肯放開。
他身材高大,這樣一擋,兩個禦醫根本沒有辦法施診。
頓時有些猶豫。
但看着他的臉色,又不敢開口。
鶴衣上前一步,沉聲說道:“皇上,還是先放開甯王,讓禦醫看看是怎麼回事。”
“……”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