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雖然不知道自家公子為什麼因為一個噩夢就這樣态度大變,但她身為奴婢,主人的吩咐她就是要服從。
所以,當薛運說要走,她也就隻能依從。
薛運的心跳得很厲害。
說出要離開的話的時候,她其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她隻是直覺的告訴自己,要離開。
這個男人,不管這些日子,他的身影如何固執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的夢中,甚至,自己的心中對他充滿了多少無法宣之于口的情感,但他終究已經為人夫,甚至,為人父了。
他身為皇帝,也有自己寵愛的妃子。
甚至,他對他的寵妃,是真心的。
在他們的真心面前,自己的那一點不能見天日的心意,又算什麼呢?
又怎麼可能呢?
所以,她想要離開,盡管離開這個讓自己步出意外,更是讓自己頻頻失态的男人身邊,也許離開他,時間長了,淡忘了,就好了。
她讓雲想立刻為自己穿上衣裳,兩個人匆匆忙忙,甚至連行李都不拿,失魂落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走出那個房間。
剛一走出大門,冷風迎面吹來。
薛運突然打了個寒顫。
頓時,腦子裡沸騰的那些雜亂的念頭一下子都冷靜了下來,她呆呆的站在門口,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夜色,隻有遠近幾處房舍的屋檐下挂着燈籠。
那些孤零零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出了一點暖意。
卻沒有一處,是自己的歸處。
她突然有一種蒼茫的,仿佛整個天地都無容身之所的凄涼感。
感覺她突然停下來,雲想也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看着薛運蒼白的臉龐上失神的樣子,她輕聲說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