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
冉小玉正将剛剛洗完曬幹的衣裳收回來,準備放進衣櫃裡,就聽見靠坐在窗邊卧榻上,拿着幾塊布在縫縫補補的貴妃突然怪叫了一聲。
“娘娘,你怎麼了?”
冉小玉急忙将衣服放下,轉身跑了過來。
隻見南煙一臉驚魂未定,不停的甩着左手,她頓時吓了一跳:“又紮着手了?”
也不知道南煙是怎麼想的,從給肚子裡的孩子繡肚兜開始,她做針線活的興趣就高漲不下,今天又問都尉府的人要了幾尺布,雄心勃勃的要為皇帝做一身衣裳。
才這一會兒,就聽見她叫了好幾次了。
冉小玉捧着她的手:“是不是紮到了,讓奴婢看看。”
南煙急忙把手往回抽,說道:“沒有。”
“我看看!”
冉小玉的力氣大,也不跟南煙客氣,直接抓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才确定她沒有紮着自己,便又将她的手甩開,道:“那你叫什麼,害我以為你受傷了。”
南煙笑道:“差一點紮到啊,幸好我機智,把手躲開了。”
“哼。”
冉小玉要轉身不理她,但想想,還是又回頭看着她,說道:“娘娘,你就别弄這些了,昨天繡到半夜,今天一早起來又弄這個到現在,手都要被紮成馬蜂窩了。”
南煙笑了起來:“哪有這麼多。”
她從小在司家就像個野孩子似得,顧亭春自然也就不會請人來教她做針線女工,還是要送她入宮之前,才惡補了一陣子。
可到底不是童子功。
繡個花樣子還行,一做别的,就露怯了。
但她還是認認真真,一針一線的繡着,看着她這樣,冉小玉歎了口氣,隻能又給她沏了一杯菊花茶送到她手邊:“你的眼睛受不住的。”
“……”
“多喝點這個茶吧。”
南煙又繡好了一段,拎起還沒成型的衣裳看了看,道:“這樣看着還不錯。”
冉小玉道:“是是是,不錯。”
“……”
“等做好了給皇上,一定會被皇上奉若珍寶的。”
南煙瞪了她一眼,自己也笑了起來:“什麼珍寶不珍寶的,就這麼件衣裳算什麼珍寶。”
冉小玉笑道:“這可是貴妃娘娘親手做的。”
她一邊說,一邊又回去将那些衣裳重新整理起來放進衣櫃裡,笑道:“在皇上眼裡,是珍寶就對了。”
“你呀!”
南煙忍不住笑道:“也學得跟葉诤一樣,油嘴滑舌的起來。”
聽他提起葉诤,冉小玉不由得又擔心的道:“還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呢。”
南煙也停下了手中的針線。
轉頭看了看外面,太陽已經明顯過了正中天,開始往西斜,便道:“現在,應該在談吧。”
“嗯。”
“就是不知道他們談什麼。”
想到這裡,南煙不由得蹙起了眉心。
祝烽要什麼,她是很清楚的。
除了希望打開國門,重新跟西域通商,富國強兵,他這一次肯親自來跟特使會面,就是為了當初先陳皇後留下的那個香包裡的安息香。
能否尋到他的身世的線索,就看這一次了。
不過,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安息國特使來此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