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南煙目光如冰,接着說道:“若非你治下不嚴,也沒有今天的事,所以,本宮不能偏饒了你!”
沈憐香想了想,跪伏在地,平靜的說道:“妾不敢申辯。”
話說到這裡,南煙卻又轉頭對着祝烽道:“皇上,皇上想要如何處置沈婕妤?”
“……”
衆人的心裡不由得有些嘀咕。
剛剛,處置一宮主位的僖嫔,她尚且這樣雷厲風行,連旨都沒請一個,反倒是處置一個小小的婕妤,她倒問起皇帝來了。
祝烽也看了她一眼。
隻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貴妃既有協理六宮之權,後宮的事情,朕自然交給你。”
“……”
“如何懲治,你做主吧。”
“是。”
南煙這才又轉過頭來看向沈憐香,說道:“婕妤沈憐香,治下不嚴,縱仆生事,就罰你一個月的俸祿,以儆效尤。豆兒逐出宮去,不再留用。”
沈憐香急忙跪伏在地,沉聲道:“妾領罪。”
南煙道:“下去吧。”
“是。”
沈憐香慢慢的起身,帶着自己的人也退出了寝宮。
接着,便隻剩下惠嫔了。
南煙看着她臉上還算沉得住氣的樣子,對着自己說道:“妾管理幾筵殿人事不利,才會生出這些事來。任由貴妃娘娘責罰。”
南煙說道:“惠嫔不必自責,你的事,本宮會再做打算。”
“……”
“你先回幾筵殿去吧。”
惠嫔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旁不動聲色的皇帝,便磕頭行了個禮,然後也帶着她的人退出了寝宮。
這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祝烽這才回過頭來看了南煙一眼。
南煙也正看着他。
輕聲道:“皇上對妾的處置,覺得還滿意嗎?”
祝烽道:“你自己,滿意嗎?”
“……”
南煙沉默了一下,說道:“這些處置都已經是馬後炮了,到底還是在大行皇後的喪儀期間鬧出事來,是妾不好。”
祝烽沉沉的出了口氣,道:“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人有心要鬧事,難道你還能在娘胎裡把他們的禍根切了?”
“……”
“能好好處置,就是好的了。”
南煙瞧了他一眼。
沒想到,祝烽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好了,大概也是大行皇後的離世,真的讓他改了脾氣;又或許,隻是年紀大了,脾氣漸漸的就緩和了。
她對着祝烽點了點頭。
而祝烽又接着道:“不過,對惠嫔……你有什麼看法?”
“……”
“你将幾筵殿的人事交給她,可僖嫔……阮婕妤和沈婕妤鬧成這樣,也是她管理不善。”
南煙輕輕的歎了口氣,道:“其實這件事,也是妾不好。”
“嗯?”
祝烽看她:“怎麼說?”
南煙道:“在這之前,惠嫔和阮婕妤位份相同,都是嫔,就算妾将幾筵殿的人事交給她管理,可面對僖嫔,她也不好出手的。”
“……”
“再說了——”
她說到這裡,看向祝烽,苦笑道:“自她進宮以來,皇上對她就一直很冷淡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