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隻是要我的女兒平安無事,為什麼就是有人不肯放過我?”
剛剛生産完的人,原本就虛弱,雖然含香極力的想要扶着她站起來,但馮千雁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跪在地上,哀哀的痛哭着。
“……”
這一下,整個延春閣的氣氛都沉了下來。
衆人立刻都往後退了一步。
倒不是要置身事外,而是紛紛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明白的看出來,這一下,甯妃是要向貴妃,向魏王開火了。
就是不知道,誰會倒下。
一時間,整個延春閣内都安靜了下來。
南煙看着周圍這些人臉上露出的各異的神情,又看了看馮千雁哀戚的樣子,感覺到身後的冉小玉呼吸都沉重了起來,好像要按捺不住的上前,她一伸手,就攔住了她。
冉小玉道:“娘娘。”
南煙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然後,她擡起頭來,剛要開口,卻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蓦地在安靜的延春閣内響了起來——
“魏王。”
說話的,竟然是一直沉默不語的祝烽。
他一開口,周圍的人都吃了一驚,魏王祝成軒更是哆嗦了一下,急忙擡起頭來:“父皇。”
祝烽道:“甯妃的話,你聽到了。”
“……是,兒臣聽到了。”
“是誰推了她?”
“……”
祝成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得,睜大眼睛望着祝烽。
周圍的人也驚愕不已,詫異的看着皇帝。
甯妃和她的宮女的話,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貴妃走在她的身後,魏王走到了她的身邊,推她的人不外就是這兩個,而祝烽居然先開口問了魏王,難道他是要——
許妙音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冉小玉更急了,幾乎有些控制不住的要上前,南煙的一隻手更是直接反手扣住了她,不準她輕舉妄動。
她靜靜的看着祝烽。
實際上,這句話,也是她剛剛想要開口問魏王的。
祝烽也問了同樣的話,難道,他跟自己想的一樣的?
就在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魏王的身上,幾乎在等着這立判生死的一刻,魏王卻一直嗫喏着沒有開口,兩隻手揪着自己吊在腰間的一塊玉牌,掌心裡全都是冷汗。
祝烽冷冷道:“朕問你的話,你聽不到嗎?”
魏王更是吓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父皇,兒臣,兒臣——”
“你看到了什麼就說,朕隻是要聽你說實話!”
祝成軒低着頭,汗水從他的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往下滴落。
“兒臣,兒臣沒有……”
聽到這裡,南煙和祝烽幾乎是同時皺起了眉頭,而馮千雁雖然也跪伏在地,虛弱不已,嘴角卻已經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意。
但,緊接着,祝成軒又哆哆嗦嗦的道:“兒臣沒有看到貴妃娘娘推甯妃娘娘。”
“……!”
一聽這話,周圍的衆人都驚了一下。
要知道,現在這個罪名就在他們兩頭上,不是他就是貴妃,不是貴妃就是他,聰明的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為自己脫罪,哪怕拖對方下水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