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你不要過去。”
南煙聞言,立刻撅起了嘴。
輕聲嘟囔着:“之前西北有沙匪,還有那麼多事,都準妾過去,為什麼這一次不準。”
祝烽啞然失笑:“那個時候你還沒懷孕!”
“……”
“若那個時候知道你懷孕了,朕也不會讓你去西北的。幸好這一路上都很安穩,沒有影響到胎兒。”
“……”
“再說了,你現在這個樣子,走兩步腰都疼,怎麼還能出宮去大祀壇呢?”
“……”
“這一次你聽話,哪裡都不準去,好好的在宮裡呆着。”
南煙失落的望着他。
而祝烽又說道:“算日子,你都快生了,安分一些吧。”
南煙隻能安靜下來。
當然,她自己也知道,如今自己已快臨盆,到了這個月份上,任何一點牽動都可能讓她早産,甚至,自己早産也是有可能的,若是發生在路上或是在大祀壇中,那就不好辦了。
隻是,聽到“大祀壇”三個字,就讓她隐隐有些不太舒服。
要知道,祝烽的失憶,就因為當年的“大祀壇”。
就算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哪怕再度回到大祀壇,那裡也不會引起他記憶的波動,可南煙對于讓祝烽失憶的人和地方,心裡多少是有些忌諱的。
她想了想,隻能問道:“那皇上帶誰去呢?”
祝烽道:“原本隻打算帶皇後和你,還有其他幾個人過去。不過現在皇後病着,你又不能動彈,自然都不帶了。也就是順妃,朕打算帶她過去。”
南煙點點頭:“是了。”
順妃是從小服侍祝烽的通房丫頭,算起來,是高皇帝賜給他的,對先皇來說也是有主仆情誼,該讓她也過去的。
她問道:“那什麼時候去?”
“月底就去。”
他一邊說着,一邊将手放在南煙的肩膀上,輕輕的揉了揉:“你要記得好好的休息,好好照顧自己。”
南煙覺着好笑,道:“皇上這話說得,大祀壇又不遠,當天來回都來得及,怎麼還說這個。”
聞言,祝烽自己也笑了起來。
雖然這麼說了,但南煙還是伸手,将祝烽撫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拉過來,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摩挲着。
說起來,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做這樣親昵的動作,未免有些肉麻。
可她,還是希望與他這樣肌膚相親。
哪怕隻是撫摸着彼此。
就好像完全擁有對方一樣。
可就在南煙靜靜享受這一刻的時候,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覺的藥香,從祝烽的手上傳來,自她的鼻尖一掠而過。
“……嗯?”
南煙微微一怔。
祝烽低頭看她:“怎麼了?”
“……”
南煙摸着他的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微笑着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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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後宮暫時平靜了許多。
而前朝,因為陳意留的一封奏疏,以及祝烽的應許,在朝中投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時間激起千層浪。
在早朝的時候,就已經有官員直接跟陳意留對峙了起來。
甚至有人怒罵他:妖言惑衆,緻使君臣不和,動搖朝綱,理當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