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真有此事?”
南煙站在她面前,不卑不亢的說道:“娘娘若問妾将她逐出宗祠,将她的名字從族譜上抹去一事的話,那妾可以回答,确有此事。”
“……”
“若娘娘問,她是否做了這樣的惡事,陷害魏王,若刑部審判無誤,也确有此事。”
“……”
“妾的回答,就是這些。”
“……”
“至于其他的,妾就一無所知了。”
許妙音微微挑眉。
而吳菀的眉頭直接擰了起來。
雖然剛剛,她的确是提出了這兩件事,但誰都知道,這兩件事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根本不重要,也不需要她來回答。
真正要緊的,是這兩件事背後的牽連。
可是,她身為惠妃,品級在貴妃之下,她不能直接責問貴妃,所以,吳菀不敢明擺着将問題提出來。
沒想到,這位貴妃娘娘竟也如此奸猾,就隻回答台面上的問題,直接将她的暗示給忽略了過去。
她這樣回答,就算想給她扣帽子也沒辦法。
眼看着事情就要被她敷衍過去,吳菀自然是不甘心的,于是故意冷笑道:“貴妃娘娘還真是能言會道。”
“……”
“這件事,真有如此簡單嗎?”
說到這裡,她大概感覺到自己有些勢單力孤,雖然徐婕妤他們幾個都是依附在她身邊的,但事涉皇後貴妃,還有魏王,他們幾個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而安嫔高玉容——
從今天一大早開始,她就神不守舍,這個時候也一言不發,吳菀轉頭瞪了她一眼。
高玉容被她這麼一瞪,隻能強打起精神。
立刻說道:“是啊,貴妃娘娘這樣說,也未免有些避重就輕了。”
“避重就輕?”
南煙轉頭看向他們:“看來今天,惠妃和安嫔是一定要本宮給你們一個答案了。不過,本宮不太明白,不妨由你們來告訴本宮,到底什麼是重,什麼是輕?”
兩個人被她問得一愣。
就在場面有些僵持的時候,那僖嫔阮眉突然說道:“若妾的猜錯沒錯,惠妃娘娘的意思是,貴妃娘娘将小妹逐出宗祠是輕;刑部審理的案件也是輕。”
“……”
“但這兩者之間的牽連,才是重啊。”
南煙的心一沉。
這句話,倒真是将自己問住了。
不過,看着那阮眉年少嬌媚的臉龐,一派天真又莽撞的神情,誰都想不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事實上,這個問題也的确不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就在剛剛,南煙的眼角看到,坐在吳菀身後的婕妤沈憐香附到她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想來,就是說這個。
她是按照沈憐香的話說出來了。
而沈憐香本人,則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後面,不再開口,就好像跟這件事完全沒有關系似得。
這個人雖然安靜,但每一次開口,都直取重點,仿佛一根定海神針。
她倒是真的将自己紮住了。
而聽了阮眉的話,衆人的臉色也愈發的沉重了起來。
其實,大家心裡想的都是這個,隻是礙着貴妃娘娘的面子,誰都不敢說罷了。
如今,阮眉這樣一說,衆人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南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