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主府雖則是翻修,但廚房用具,是應有盡有。
大晚上的,兩人也是沒有驚動他人,默默地點燈來到廚房。那許雲卿幫着劈柴燒火,何綿兒忙着和面做面。
何綿兒昔日落魄的時候,是練就了一手過硬的做飯本領,雖則幾年不動手,一時做起來,卻也并未生疏太多。
兩人看起來,倒似一對尋常的農家夫婦。那長壽面是又長又細,何綿兒還貼心地煎了一個兩面金黃的荷包蛋。
許雲卿吃的是胃口大開,将整整一碗長壽面,吃了個精光。
何綿兒則是細細地給他講述那沈季身上發生的一切。一則是為了消除許雲卿的疑慮,二則,是想讓許雲卿幫忙分析一下,這賊人是如何能通過重重嚴格的監視,進入那大理寺的監獄中。
許雲卿果然是對這方面很感興趣,他細細地問了那日沈季的情形,是直皺眉頭。
何綿兒見狀,問道:“憑你的武功,能否進入那大理寺監獄中?”
許雲卿看了眼何綿兒,道:“可以。”
何綿兒一時有些疑惑,問道:“如何才能做到?”
許雲卿一臉平靜地道:“将外面的守衛全部殺死,奪了鑰匙開門進去。”
此話一出,何綿兒皺起眉頭,也就意味着,憑借許雲卿的武功,也是無法在無聲無息、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進入那監獄中。
那麼,賊人又是如何進入的?何綿兒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内鬼。”那許雲卿似乎看破了何綿兒的心思,開口道。
兩人對視一眼,均想,這内鬼,怕是大理寺那邊的人了。
沈季在大理寺獄中遇刺這件事,在何綿兒刻意地渲染之下,是鬧得沸沸揚揚。新皇礙于衆人之口,不得不又派出了官員,前去巡查。
不過三日,便有了結果。
“長公主,現下外面衆人讨論的是紛紛揚揚,說是那大理寺少卿家的二小姐,是偷了自家父親的令牌,帶着手下之人,前去獄中刺殺那沈季。”
柱子正一五一十地跟何綿兒禀告他在外面打聽來的消息。
何綿兒不曾想,這其中的那個惡人,竟是她的冤家對頭,薛靈妍。
“她這樣做,是出于什麼目的?”何綿兒一時心生疑惑,難不成,薛靈妍是恨自己入骨,故而才去刺殺沈季?
那柱子最是機靈,這些事情早已是打聽得清清楚楚,當下是道:“雖則官府沒有細說,但我聽人說,那薛靈妍後面嫁的那個小官,為人正直清貧,家中十分貧窮。那薛靈妍自是吃不了這等苦頭,張寶生家托她辦事,是給了足足五萬兩銀票,也難怪她會铤而走險了。”
何綿兒點點頭,心知薛靈妍一貫的嚣張跋扈,最後竟是為了錢财,铤而走險,意圖奪人性命,實在太過可惡。
那柱子接着是開口道:“我聽人說了,那大理寺少卿這次縱女行兇,是官位不保。薛靈妍怕也是要進監獄了。”
何綿兒點點頭,這也算是惡人有惡報了。隻是,昔日相識之人落得如此下場,她心中難免有些欷籲。
那柱子見狀,便知趣地離開了。
大理寺少卿竟是被免職,新上任的官員便是由那新皇任命的,對于此事自是盡心盡責,力求能夠表現一二。
對于沈季盜竊一案,是遍訪衆人,從鄰裡到街坊,皆是細細查詢,終于是找出了不少目擊證人。證明那沈季沒有作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