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像盛骁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叛逆起來就更是肆無忌憚。他曾經有多狂傲,袁鹿是想不到的。
袁鹿等着他的下文,半天他隻是拿了單子,準備加單。
顯然沒打算講故事,袁鹿沒有追問。
盛骁加了單,并讓老闆上了一壺燒酒,順勢将身上大衣脫下來,順便把西裝也脫了,然後松了松領帶,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挽了衣袖。
如此,還真多了一點匪氣。
店裡暖氣足,加上人氣旺,倒是不會覺得冷。
燒酒端上來,用加熱器皿盛着。
香味飄出來,引得袁鹿有點想嘗試一口。
她這會有點貪酒,不過聚散的時候她也喝了不少,又喝了一紮生啤,再繼續喝這熱酒,估計又要撒酒瘋。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雙手,去拿了一瓶可樂,解解饞。
他點了小龍蝦,袁鹿沒動手,他給她剝了兩個。
袁鹿才立刻自己剝來吃。
兩人吃到十二點,之後瞧見旁人點了烤魚,袁鹿嘴饞,也跟着點了一條,剛要準備走,又坐下來繼續吃,這一吃就吃到了淩晨一點。
小小的店裡熱火朝天,兩人的臉頰因為撲面的熱氣,加酒精的作用,都變得紅撲撲的。
不過眼神尚且清明。
店裡還是熱熱鬧鬧,進進出出的人不少。
袁鹿吃的津津有味,盛骁沒再動筷子,隻是喝點酒,身子很暖,思緒也很渾,盯着她的眼神,飽含了深意。
袁鹿隻瞥了一眼,就不太敢去看他。
她覺得那眼神,是吃人的眼神,危險的不得了。
中間有小姑娘大着膽子過來要微信,盛骁一句話沒有,隻是看了對方一眼,就叫人打了退堂鼓。
總共有四五次,一次比一次不耐煩,最後一個小姑娘過來的時候,袁鹿差點覺得他要翻臉。
不過沒有,他隻說沒看到自己對面坐着人麼?
這話含義明顯,袁鹿隻當是沒聽到,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雨,兩人吃完,秦叔正好進來送傘。
袁鹿擦了擦嘴,回過頭,才看到外面下雨。
盛骁說:“你的車子先停在這裡,等明天我讓秦叔過來開回去。”
他早就打算好了。
“好的。”她聽他的安排,然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跟在他的後面出去,門拉開,迎面一陣風,吹的她直打顫。
雖說盛骁擋在前面,可這風從四面八方的吹過來,無孔不入。
風裡夾雜着雨水,打在臉上涼飕飕的,人也變得清醒。
秦叔就送了一把傘,自己已經先行一步過去給他們開車門,所以她隻能跟盛骁同撐一把傘。
她雙手抱住手臂,縮着脖子,跟在他的身側。雨傘微微往她這邊傾斜,袁鹿低着頭,加快腳步。
最後幾步的時候,她直接沖出了雨傘,兀自先跑上了車。
盛骁不緊不慢,速度不變,瞧着她鑽上車的身影,眸色深谙。他走到車邊,收了傘,将雨傘遞給秦叔,彎身上車。
袁鹿坐在另一側,她坐定以後,目光流水一般,朝着她掃了一眼。
秦叔拿了他的衣服,放在副駕駛。
路上,車内安靜,袁鹿一直瞧着窗外,偶爾轉頭看一樣盛骁,他一直閉着眼,估計是累了。
袁鹿今天心情不錯,可能是放假了,有種學生時代放寒假的興奮感。所以胃口大開,酒瘾大漲。
秦叔把車子開進車庫,他回頭跟袁鹿交代了一聲就先走了。
盛骁似乎睡着了,閉着眼沒動靜。
兩人都喝了酒,導緻車内的空氣裡都飄着酒氣。
半晌,車内的暖氣逐漸消散,袁鹿覺得有些冷,盛骁這會隻穿了一件襯衫,她瞧見前坐上的衣服,探了身子去拿了外套,準備給他蓋上。
剛準備伸手,手腕便被扣住,緊跟着,便被卷進了一個炙熱的懷抱。
明明車内氣氛降低,他身上怎麼還那麼熱?
袁鹿腦子裡第一個浮現的是這個問題,緊跟着就是反抗了,她掙紮了一下,小聲說:“放手。”
可他沒放,手臂緊緊箍住,把她壓在兇口。
氣息亂了,不消片刻,車子的窗戶,起了一層白霧,将車内的一切都籠罩住。
袁鹿不敢亂動,雙手抓着他的手臂,心跳有些快,他身上的熱氣傳染到她臉上。
袁鹿抿了抿唇,說:“你,你喝醉了。”
“上次你也是這麼跟自己解釋的?”
“什麼?”
“不記得了?”他說着,把她從身上拉起來,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他的手掌更熱,像個發燒的人。車内光線不好,但距離近,她還是能夠看清楚他的臉。
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唇,啞着聲說:“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袁鹿這一回反應很快,她立刻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酒精讓人興奮,讓人沖動。會不計後果的去做一些事兒,隻為尋求一時的快樂。
但并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袁鹿這會腦子清醒,不像上次沒有防備。
他笑了下,很輕松就拉開了她的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你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他一邊說一邊靠近,氣息噴灑在她臉上,聲音低沉,透着蠱惑,絲絲入耳。
袁鹿一步步靠後,再往後人就要倒下。她不得不空出一隻手來撐住身子,嘴唇快要碰上的一瞬,袁鹿立刻别開了頭。他炙熱的唇瓣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但盛骁并沒有就此罷手,他吻了吻她的側臉,雙手分别将她的手摁住,而後一點點的朝着她的唇吻過去。
袁鹿掙了一下,低下頭,用額頭去頂他,抿着唇也不說話,隻是用行動去反抗,然而這樣的抵抗,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下一秒,盛骁抓住她雙手手腕,輕而易舉就将她的手拉了過來,摁到自己的腰上,像是她主動抱住他那樣。
袁鹿憋着勁抵抗,他卻有千百種方式逼迫她就範,最後這人被他直接抱到腿上,她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吻住。她根本招架不住,也逃不掉。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強勢,強勢到根本不給你選擇的餘地,也不管你是否心甘情願。
糾纏的太狠,袁鹿隻覺的舌根發疼。
她心裡惴惴不安,想求饒,想求放過。當他炙熱的手掌貼到她皮膚的時候,她心裡慌做一團,開始奮力反抗,可依然無法制止盛骁的動作,他的唇移到她的脖頸間,手指輕而易舉的解開了她領口的扣子。
她心急,她害怕了,她恐懼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便胡亂的說:“你以前也這樣強迫别人麼?”
他動作微的一頓,擡起眼,看她,她眉頭緊緊皺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總歸是沒有看他。
沉默幾秒,盛骁輕笑,“這難道不是半推半就?”
他說完,沒再給她喘息的機會,準備将這半推半就進行到底。
可袁鹿抗拒越發的厲害了,甚至于整個人都在發抖。緊跟着,耳邊就傳來她一聲聲的哭訴。
“别,不要,不要……”
他停住動作,嘴唇貼在她的脖頸上,額頭青筋突突的跳。
她帶着哭腔的聲音,生生将他蓬勃而出的欲念壓住,他心中惱火,随即張嘴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
牙齒劃破皮膚,落了深深的痕迹。
袁鹿緊抿着唇,一聲不吭。
他知道這方面她有障礙,原以為她好了一點,現在看來,并沒有改善太多。看來,餘諾多她是一點積極效果都沒有,他還以為她有多喜歡。
片刻,他松開了唇,他擡手打開了車内的燈,掃了眼她脖子上留下的齒痕,滲出點點的皿珠子。她側着頭,沒去看他,隻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摸她的脖子。
他強行轉過她的臉,兩人對視,他問:“疼麼?”
袁鹿眼中水光流轉,睫毛上有水珠子,被他吻的發紅的嘴唇緊緊抿着,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