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兩人在外面吃完,也沒要包間,就在外廳靠窗的位置。
吃的西餐,整體氛圍比較安靜。盛骁聽到這話,起身跟袁鹿說了一聲就走到外面講電話。
袁鹿猜測那通電話估計不是什麼好事兒,飯局估計要中斷,她趕緊加快速度把剩餘的吃完。沒一會,盛骁回來,落座後倒是沒說要走。
見她盤子空了,“吃那麼快。”
“不是要走麼?”
“不急。”
袁鹿喝了口果汁,擦了擦嘴,“你要是有事兒先走也不要緊,我正好準備去鄒顔家裡一趟。”
“她那母嬰超市運作的倒是不錯,廣告鋪天蓋地,投進去不少錢吧。”
“效果很好,線上線下的銷售量也很可觀。前期需要造勢,得讓大家記住這個名字。廣告還是很有必要的,近五年内要打出品牌,在廣告上要費一番功夫。我計劃跟幾個電視台合作一下,過一陣要去一趟湖城,跟廣電的人談談合作。我觀察一下,還是他們家的綜藝節目比較火爆,收視率也高。”
盛骁點點頭,并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
吃完,盛骁送她到鄒顔家,“談完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好。”
她進去,盛骁看着她進電梯才重新回到車上,給鄭思甯打了電話。
“到巡捕局了麼?”
“沒有,我還在家。”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行吧,你在家裡等着,我現在過來。”
路上,盛骁翻了翻通訊錄,找到了在總局工作的朋友。
電話撥通,“黃洲,我這兒有個事兒,需要你幫個忙。”
盛骁到的時候,鄭思甯坐在沙發上哭,眼睛都哭腫了。
她哼哼唧唧,盛骁給她遞了一杯溫水,“我已經找了人,一會過來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
她握着杯子,點點頭,用力吸了吸鼻子,說:“要不是今天她公司的人找過來,我都不知道她失蹤了,然後看了一下最後的聯系時間,差不多是一周前,當時她跟我說要再多留兩天,我也沒太在意,心想着她可能是真的遇上什麼人了,想再多待幾天。她這些年老是跟在我屁股後面,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都不留。”
“我還跟她開玩笑要她帶個弟弟回來。”她又哽住,眼淚嘩嘩掉下來,嗚嗚的哭了出來,“是我太不關心她了,我要是每天給她打電話,我就能早一點發現……”
“不想瞎想。”盛骁遞紙巾給她,“情況未必像你想的那麼糟糕。”
她不說話,低着頭,手指攪着紙巾,“沒有人關心她才這樣的,這一次她要是出了事兒,我也不想活了。”
“少胡言亂語。”
她擡起眼簾,眼淚汪汪的看向他,那雙眼睛似是有話要說,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盛骁道:“不會有事。”
約莫一小時後,黃洲上來,仔細問了些問題。鄭思甯給旅行社那邊打過電話,帶團的導遊說唐茉到雲南後,一路到麗江,在麗江的第二天她就脫隊自己玩了。
那以後,導遊聯系過她兩次,一次是他們要進香格裡拉,問她是否一起回去,當時唐茉說自己還要再玩兩天,之後就再沒聯系過。
作為導遊,也算是盡到了該有的責任,提前告知了她不跟團的話,團費是不會退。什麼都跟她說清楚的。
導遊表示,整個團十一個人,就她獨自一個人,在昆明的兩天她遊玩的興緻并不是很高,到了麗江,晚上導遊帶着她進古鎮,介紹了個酒吧給她。
第二天,她就沒再跟團。
知道人失蹤,導遊立刻把他們去過的地方,酒吧的地址,在麗江所住的酒店全部告訴他們。
這件事并沒有在巡捕局立案,先由黃洲私下裡調查,不驚動任何人。
盛骁親自跟唐茉公司的老闆請假,請了一個月。由着盛骁親自出面,所以對方也沒多問,直接準了假期。
黃洲安排了人去了一趟麗江,在導遊所說的那個酒店打探到一點消息,唐茉在那裡遇到個男人,調酒師說當時兩人聊的他挺好,還一起離開。
之後兩天,兩人每天晚上都來酒吧喝酒,看起來關系還挺密切。
猜測是搞上了,不過在這裡,這種事情常有發生,所以調酒師見怪不怪。有些是露水情緣,也有修成正果的。
酒吧内沒有攝像頭,所以沒辦法找到調酒師說的那個男人,遊客多,流動性那麼大,要鎖定這個人跟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更何況一點身份信息都沒有。
線索到這裡幾乎是中斷,因為黃洲有點身份,所以下去做事兒還是有些效率,排查了那幾天全市的監控系統。
照理說,現在攝像頭那麼多,總有一個地方能被拍下來,但愣是沒有找到唐茉的半點蛛絲馬迹,隻看到人從酒店離開以後,就沒了蹤迹。
像是人間蒸發。
唐茉這邊一直沒有消息,盛骁心裡也如同壓了一塊石頭。
這天,他要出差去海市簽合同,正好同袁鹿一道。兩人分開去機場,路上他接到一個匿名電話。
“喂。”
對方用了變聲器,所以聲音奇奇怪怪的,“唐茉在我手裡,不想她出事,就按照我說的做。别讓安保員知道,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緊跟着,電話裡就傳來了唐茉的慘叫聲。
盛骁緊咬了後槽牙,随後對方就來了條信息,給了他一個地址。
快到機場的時候,盛骁說:“調頭,我有點事兒飛不了了。”
李特助回頭,“可是這個項目……”
“調頭。”他不樂意多說,眉頭微微皺着,面色沉重。
李特助沒有再過問,在機場口他下車,而後司機載着他回去。
袁鹿已經在候機廳等着,盛骁給她打了個電話,告知她有别的事兒,沒具體說,隻是交代她,有事兒找李橙。剛挂了電話,李特助就進來。
袁鹿主動同他打了招呼,“身上的傷都好全了麼?”
“差不多了,正常工作沒什麼問題,不過還不能做劇烈運動。盛總體諒我,工作量驟減,工資還給我加了,這一刀子沒有白挨。”
袁鹿笑道:“你舍身相救,盛總肯定更加器重你。另外,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你跟盛總那麼多年,應該是最了解他的處事手段,有你在他身邊幫忙,他可以輕松很多。你不在的那一陣子,我瞧他基本每天都要發火。其他人做事,總是沒有你利落。”
李特助哈哈的笑,說:“盛總發火是因為他本身脾氣就不是太好,他在你跟前跟在我們這些人面前是不一樣的。你前些日子跟在他身邊,就沒有看出來他在公司裡的威懾力?”
“看出來了。”确實,每個人在他跟前都特别的嚴肅認真,每次進辦公室之前,都要深吸一口氣。
在他跟前絕對不敢造次。
不過他現階段需要立威,等地位穩固,便可适當的用點懷柔政策,總歸對于下屬需要張弛有度,但能叫人忠心耿耿的跟着。
半小時後,兩人一道上機。
袁鹿去海市,是程江笠幫忙約好了這邊廣電的人,正好他們台裡有一檔新的綜藝,從國外引進的,正準備招商,袁鹿就過來瞧瞧。有程江笠繼父的身份,制片人應下了飯局。
正好程江笠在海市,袁鹿過去,兩人一道跟人吃飯,商量以他們母嬰超市的名字出錢冠名。
據說請過來的明星都挺有名氣,有當紅小生,也有身居一線的演技實力派男演員。
程江笠知道她的計劃,得到這個消息後,便立刻安排了這頓飯。
新綜藝有風險,相對來說,對方開價也不會太高。
到了海市,程江笠安排了車子過來接她,出了機場,她就跟李橙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