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雲月走到床邊坐下來,面上挂着淡淡的笑,仔細打量了一番鄒顔,來之前,她詢問了主治醫師,手上的傷勢較為嚴重,估計要養好些日子,還有腦袋,有輕微腦震蕩。
“你倒是對自己夠狠的。”
鄒顔捏着遙控器,餘光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直接點,我懶得跟你繞彎子。”
梁雲月:“不要以為攀上個林轶傅,就能高枕無憂,我已經移居國外,你覺得我會特别怕他?又或者,你覺得我會為了利益忍讓?”
“我要真那麼在乎利益,在乎這家公司,當初我們離婚的時候,你以為盛韬光能那麼好過?我不在乎這個男人如何,也不在乎公司究竟是誰在管,我如今隻在乎我的兒子,我絕不允許你們這種人,跟我兒子有任何瓜葛。所以其實我要的很簡單,我隻要他們兩個分手。”
“做人呢,不要太過于貪心,搶了人家老公,還要搶人家兒子。”
鄒顔停下了遙控,默了幾秒後,關掉了電視,房間内顯得越發幹淨,她把遙控放到固定的位置上,順便拿了水杯喝了口水,“你覺得我有什麼能耐,能讓他們分開?”
“你連死都不怕,還能有什麼做不出來呢?”
她眉梢輕輕一挑。
梁雲月:“盛骁是很硬氣,但我們所有人都聯合起來反對,他總有扛不住的時候。那個什麼江韌,似乎對袁鹿還有意思,我倒是覺得他們很配,當初袁鹿不是為了他要死要活麼?如今郎有情,就應該重新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結果,你說是不是?”
“我瞧着這個小夥子也挺有能耐,往後袁鹿跟他在一起也吃不了虧,這才是最好的,不是麼?”
鄒顔沒有說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梁雲月:“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若是非要跟我做對,我怕你們的富貴日子就到頭了。沒了盛家,你嫁進林家,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
袁鹿訓練完,一個人在排練室休息,她坐在地闆上,擦汗喝水。拿了手機開始看信息,有程江笠的,有卓彥馨的,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她一一回複完,剛回複完,盛骁的電話進來。
她接起來。
“晚上有空麼?”
袁鹿:“有,一起吃飯麼?”
“嗯,一會過來接你。”
敲定了時間,袁鹿起身,收拾了東西回宿舍洗澡換衣服,路上給裴麗打了個電話,聊了幾句,聽他們在家安然無事,她便放心一些。
梁雲月很偏執,她怕她極端,到時候動了她的父母。
回到宿舍,她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化了妝,弄完差不多兩小時,到門口等了十分鐘,盛骁自行開車過來的。
她上車,系好安全帶。
盛骁:“昨天李特助跟我說有家新開的餐廳,煲湯手藝不錯,我想着你最近天天練舞,得補補身子,就叫他訂了位置。”
阮子銘對舞者要求很高,所以每天吃的東西都搭配好,沒什麼滋味,但吃的飽,還不會發胖長肉。
她練了這一陣,沒瘦,但身上的肉結實不少。
再加上每天早上跑步鍛煉,她現在體力和精神比以前好很多,運動還是挺管用。
袁鹿:“李特助真厲害,這北城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
“土著,認識的人多,知道的自然就多。再者,特助該有特助的本事,不然怎麼冠上特助兩個字呢?”
“那你給李特助加工資了麼?特助的話,應該不必要幹跑腿的工作吧?他這隔三差五過來給我送東西,我瞧着都覺得大材小用了。”
“确實,我以後還是親自過來好了。”
袁鹿:“巡演五月底就開始了,第一站要去深城,你有時間來看麼?我給你留着位置。”
“先留着,到時候看,有時間的話會趕過去。不過不管人到不到,花籃和禮物肯定到。”
到了餐廳,兩人在門口遇上了卓彥馨,她單獨一個人,身邊也沒個人跟着。
“這麼巧。”她主動跟兩人打了招呼,并沒有在門口多逗留,“我約了人,一會有空再聊。”
她說着,壓了壓帽檐,快步進去。
這一趟估計是私人行程,并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中間,袁鹿出來上了一趟廁所,就瞧見從卓彥馨包間裡出來個男人,長得還挺好看,應該不是明星,不然不會這麼大大方方的出來。
卓彥馨單獨赴約,不知道是什麼關系。
她去衛生間,順便給她發了個微信,【那個男人長得很帥。】
卓彥馨剛點上煙,瞧見手機屏幕跳出信息,她拿過來看了眼,哼笑一聲,猶豫了幾秒,回複:【我妹夫。】
袁鹿有些詫異,卓彥馨很少說她家裡的事兒,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沒提過,後來進了娛樂圈,開始大火,她亦沒有提。每年過年會消失兩天,袁鹿問過,她說家裡人都差不多死光了,老家就一個年邁的外婆。
不過外婆重男輕女,并不是多喜歡她這個外孫女,所以也無所謂。
她說死光的時候,神情淡漠,好像死的不是家人,是跟她沒有關系的人。
袁鹿猜想,應該不是死光了,而是有矛盾。
這會出來個未來妹夫,袁鹿滿心的疑問,【抽空了再問你。】
卓彥馨:【别問,問了也不告訴你。】
卓彥馨回複完,放下手機,正好男人去而複返,重新坐下來。瞧見她手裡的煙,不由的蹙了下眉,“滅了吧。”
“為什麼?”
“不怕被人拍到印象形象?”
她輕笑的抽了一口,朝着他吐煙,“誰拍?你麼?”
周羨眉頭擰的更緊,揮散了眼前的煙霧,“總歸抽煙對身體不好。”
卓彥馨自顧自的抽,并不理會他的話。
“接下去,我們可能有個合作。”
“我知道,你的人已經跟我接洽了,不過我不打算接,你找别人吧。”
“為什麼不接?”
卓彥馨笑起來,“因為我懷疑你圖謀不軌,是榮耀歸來,準備搞死我的。所以我根本不會跟你合作。”
周羨揚了揚唇,眸色深邃,擡眸搓了搓唇,笑的有點壞。
卓彥馨并不想跟他對視,他變了,變得很徹底,曾經有多陽光,現在便有多陰鸷。如果可以,卓彥馨一輩子都不想再跟他碰面。
因為害怕,也應該愧疚。
不等周羨說什麼,卓彥馨有些不耐煩了,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說:“就這樣吧,合作的事兒就别談了,我回去了。”
周羨拿了酒倒上,卓彥馨戴好帽子準備起身。
“不要以為到了這個位置,結識一些權貴,你就能掩住你曾經做過的事兒。我相信你應該不希望被人爆料吧?”
她抿了唇,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爆出來對你也沒好處。”
“無所謂啊,因為你的損失一定比我大。”
他喝了口酒,擡眼看她,嘴角一揚,雙目彎彎,露出燦然的笑。
“合作愉快吧。”
卓彥馨别開頭,沒應聲。
周羨自顧自的喝下,餘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眸低藏着暗湧。
袁鹿跟盛骁吃完飯出去,卓彥馨坐在外面的位置上喝飲料,看到兩人出來,沖着他們打了招呼,顯然是有意等他們。
盛骁沒跟着過去,“她應該找你有話說,我去車裡等你。”
兩人分開,袁鹿走到卓彥馨身邊坐下,“有事兒找我?”
“能抽點時間給我麼?”
她神色異常,很少見她這樣一臉心事。
袁鹿給盛骁交代了一下,就坐了卓彥馨的車,去她家裡。
她的别墅買在金安區,房子很大,可以在房子裡打羽毛球的水平。
就一個人住,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弄這麼大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