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祿在一旁看着唐叙白的模樣,不僅幸災樂禍起來,嘴角才剛揚起就被心情不好,拿着手機正在糾結的秦翡給掃到了。
秦翡眼睛一瞪,随手拿起旁邊的抱枕給扔了過去,準确的砸在了胡祿的頭上,砸的胡祿有些懵懵的朝着秦翡看過去,就看見秦翡惡狠狠地說道:“笑什麼笑,看我笑話是嗎?”
胡祿隻覺得自己簡直冤枉死了,小表情一陣委屈,摸着自己的頭,哀怨的說道:“你手邊要是有個石頭你是不是也朝着我扔過來了。”
秦翡哼笑一聲,一點不講情面的說道:“你要是在我手邊,我就直接把你扔了。”
胡祿雖然早就知道秦翡這種喜歡遷怒的惡習,但是,還是紛紛不平,可是,到底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委屈的坐在一邊,一點表情都不敢有了,不然,都是無妄之災了。
唐叙白一直以為自己能夠成為齊衍的朋友,除了是發小的原因,更多是自己的心髒總夠強大,能夠在齊哥身邊存活這麼久,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就連他爸對他都是高看一眼。
現在,唐叙白看着胡祿,突然覺得其實在他齊哥身邊也挺好的,隻要能夠承受的了他齊哥的冷氣就行,再看看的跟在秦翡身邊的這群人,已經不是心理素質的問題了,連同身體也要足夠強大,一時間,唐叙白除了對自己成為齊衍的朋友而慶幸,又對胡祿這群和秦翡成為朋友的人表示敬佩。
不過,他現在自己也不敢動,秦翡這是看在齊衍的面上,還有他們的交情不深的層面上才沒對他動手,不然,這事要換成胡祿,管你是什麼身份,早早的就把你暴揍一頓了,唐叙白對于秦翡的武力值還是發憷的,畢竟,這位可是曾經在F州保下王诏的人,唐叙白在秦翡面前是一點也不敢放肆的,想到這裡,唐叙白不僅有些後悔給齊衍通風報信了,心裡暗暗決定,以後秦翡再有什麼事情,他堅決站在秦翡這邊,他齊哥算什麼,但凡能夠講點道理的,他唐叙白都是可以應對的。
秦翡看着手機沉默着,房間裡的人誰也不敢動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群人全都湊到了胡祿身邊,縮在那裡,不敢引起秦翡的注意力。
自從秦翡出現在嶽家那場酒會上之後,他們這群人都是被家裡警告過的,能不惹到秦翡,就堅決不能招惹,連他們的父輩恐怕都秉承着這個道理,他們自然也是不敢的,可是,誰能想到秦翡還帶遷怒的,一時間,和唐叙白來的幾個年輕人全都怒視着唐叙白,這丫的,果然一直都靠不了譜。
秦翡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在秦翡看來,既然齊衍已經知道了,倒不如自己坦白從寬,争取寬大處理。
秦翡聽着手機裡面嘟嘟的聲音,就仿佛是被淩遲一樣,心驚膽戰的,還不如直接給她來一個死刑痛快。
索性,齊衍對于秦翡的手機鈴聲是特定的,向來接的很快,也沒有讓秦翡等太長時間。
“齊衍,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坦白。”
“在哪個房間?”
“嗯?”秦翡一愣,脫口而出:“翡翠園。”
秦翡這話剛說完,那邊手機就給挂了,秦翡腦子還沒有轉過來,他們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秦翡一擡頭就看見齊衍出現在門口,秦翡一驚,身體下意識的坐直,随即朝着擺在桌子上的茶水掃了一眼,心底放松了一下。
服務生站在一旁,急忙對着秦翡說道:“秦翡小姐,我們……”
秦翡看着齊衍,苦笑一聲,對着服務生擺擺手,說道:“沒事,認識的。”
服務生這才松了一口氣,悄然走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秦翡輕咳一聲,眼睛瞄着齊衍,仔細的打量着齊衍的表情,嗯,看不出來。
“那什麼…………就是……我本來是在學校裡好好上課,認真聽講的,但是……就是……胡祿,你……你見過吧,嗯……他心情不好,就把我喊出來陪聊一下,我都說了,不來褪色,他非得過來,怎麼說都不聽,我也沒辦法,就過來了,他還讓我喝酒,但是我沒喝,我說了,喝酒對身體不好,我戒了,你看,我喝的就是茶,不信的話你可以把服務生喊過來,問一下,我這是原話,一點也不帶撒謊的,說不喝酒,就絕對不喝酒,我一滴都沒碰,孤獨隻還說給我留了兩瓶獨家的酒,我一聽都差點給孤獨隻打電話罵他一頓,這也就是條件不允許,不然,我肯定好好教訓一下孤獨隻,其實,我覺得最好喝的是豆漿,但是畢竟還是要照顧胡祿的心情,我就勉強的點了茶水,真的,我現在就可以把剛剛的服務生給你叫過來,你自己問,我絕對沒有說謊。”
秦翡說完,自己無意識的端起面前的一杯茶,一口悶了下去,降降火,有點怕。
得了,齊衍這邊一句話都還沒有說,秦翡在這裡心虛的說了一頓,看着一旁的胡祿和唐叙白一行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胡祿,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秦翡這個樣子,這一長串的話,從一開始心虛的磕巴,到最後口不擇言,全身都在演繹一種夫管嚴的特質,一時間,胡祿看向齊衍的目光都帶着佩服,要知道,這位祖宗怵過誰,要知道青一中的校長鐘嶽國在當初也是對秦翡避而遠之,就算是在學校裡碰見了都繞着到走的,當然,後來他聽朋友說,現在京城一中的校長薛清也見到秦翡就繞着走,衆所周知,鐘嶽國有多刺頭,而薛清有多老奸巨猾,那都是在名人裡面出了名的,看着這兩位對秦翡的表現,可想而知秦翡的可怕之處。
不過,他也是冤枉,怎麼就是他喊着秦翡過來的呢?難道不是他在褪色門口遇見秦翡的嗎?這鍋就這麼給他砸下來了?
他也是夠冤枉的,但是,還不能說。
齊衍也是差點給氣笑了,其實他看到唐叙白的信息之後本來沒有太大的反應,給秦翡打電話,也隻不過是想要确認一下秦翡來褪色做什麼,順便叮囑一下秦翡不要喝酒,畢竟,相比較其他的地方來講,褪色這個地方在秦翡這裡是比較安全的,一來是褪色本身的規矩,二來這裡是孤獨隻的底盤,而孤獨隻和秦翡的關系必然會有人照顧秦翡,他也不用擔心。
結果,秦翡在電話裡又是謊話又是心虛的,讓他都不得不去多想,索性也沒有什麼心思工作了,而且,也确實是快到了去接秦翡放學的時間了,便來了。
結果,他這邊一進來還沒說什麼,秦翡那邊又是心虛又是結巴的樣子,他看着都覺得有些可憐,原本想要就謊言這種事情好好教育一下秦翡的,結果,看着秦翡這個樣子他自己又覺得心疼,哪裡還舍得多說什麼啊。
齊衍走上前,看着桌子上擺的确實是茶水,不用喝,隻是聞這麼一下,看這麼一眼,齊衍就知道這茶價值不菲,所以,就算是秦翡喝茶,褪色都不敢用好茶來招待秦翡,這就是他放心秦翡來這裡的原因。
不過,據他所知,秦翡應該不懂茶吧,就秦翡剛剛那一口,純屬牛飲,他都看見旁邊的幾個懂茶的心疼的模樣了。
齊衍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在秦翡這裡的威懾力這麼大,看來,秦翡也知道自己對她的底線在哪裡,這樣也是件好事,省的秦翡天天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我說什麼了嗎?”齊衍輕笑一聲,來到秦翡面前,看着有些吓到的秦翡,無奈的說道:“我沒說不讓你來褪色,我隻是說不讓你來褪色喝酒,主要是喝酒,隻要不喝酒不打架不去危險的地方偶爾逃一下課也沒什麼,你這麼在電話上就一頓胡編亂造,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一旁的唐叙白嘴角抽搐,不喝酒?不打架?不去危險的地方?呵呵……這要求對一個高中生還真是不高。
胡祿也是很是無語,也不知道秦翡怕個什麼勁兒,就齊衍這架勢,秦翡把齊家拆了齊衍恐怕都不會大聲說她一句。
倒是周圍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怎麼也不相信這兩個大佬在這裡崩人設。
聽着齊衍的話,隻有秦翡暗暗松了一口氣。
秦翡看着齊衍,站了起來,到底還是心虛的,于是尿遁了:“我去一趟衛生間,你們随意。”
說完,秦翡轉身就走了出去。
齊衍端起桌子上秦翡喝過的茶杯,抿嘴一笑,笑容柔和。
胡祿看着齊衍的笑容,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林慕戍的堅持,或許,于秦翡來講,齊衍是最為合适的救贖者了。
齊衍看向胡祿,微微一笑:“上次在酒宴的時候多謝了。”
胡祿點點頭,笑得開懷,說道:“那我真是受寵若驚了,要知道,秦翡這人可是半句謝謝的話都不會和我們說,沒準還能損我們兩句,嫌棄我們多管閑事呢。”
唐叙白在旁邊立刻點頭,深有體會:“就是,你們酒會的時候嫂子一出現一開口,我都怕你們内讧打起來。”
“要是别人可能會,不過我們都習以為常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對自己的認知很明确,知道就算是打起來也打不過秦翡,所以,隻能忍着,我還記得我和秦翡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是在高一我看見秦翡被人圍堵在巷子裡,就上去幫忙,結果,秦翡簡直六親不認,連我一塊給揍了,一點都沒留情。”胡祿調侃的說道。
唐叙白都能夠想到當時的情景,對于胡祿格外同情,拍了拍胡祿的肩膀,随即,不明所以的味道:“兄弟,你都這樣了怎麼還和她做了朋友?”
“當時年少無知,以為被秦翡打了是偶然,後來才發現那是必然。”胡祿說道。
唐叙白看着胡祿臉上的笑容,屁股往旁邊挪了挪,他覺得這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根本就是胡祿這群人有被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