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看着在場的人的表情,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大了。
随即,秦翡繼續說道:“說起來,一直以來,我都是怕自己給大家添麻煩,所以,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來解決,現在,我終于意識到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了,今天如果不是任先生提醒我,我恐怕還會這麼自以為是下去,以為這是對大家都是最好的,其實,這根本就隻是我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了想,以後不管是有什麼事情,我都不能在一意孤行了,按照自己的手段來解決這些事情,我本來就是公職人員,我就應該更加相信公職人員的效率和公正性,我就應該以身作則。”
“這次任先生和在場幾位對我的約談我是真心的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我會把這次周元的事情調查清楚,把證據全部找出來,全都提交上去。”
說到這裡,秦翡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冷意,但是,面上卻完全看不出來,還是那張笑眯眯的臉,繼續說道:“說起來,周元這次事故,原本就是令我很是擔心了,我也不知道周元的事情你們清楚不清楚。”
他們當然清楚,古訓藥邸的通知聲明不就是這件事情衍生而來的嗎?事情鬧的這麼大,他們怎麼可能不清楚,當然,他們即便是清楚,也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但是,不得不說,在聽見秦翡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心裡都是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秦翡對面的幾個人警惕的看着秦翡,等着秦翡繼續說完她的話,想要看看秦翡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翡自然也是不負衆望,開口說道:“其實,周元本來是可以及時得救的,但是因為有人占用消防通道才導緻營救晚了,這才進了搶救室,整整一天的時間,周元這才被搶救回來,不過,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呢,其實,在我看來,那個占用消防用道的人是真的罪大惡極,因為他,差點丢了一條人命,結果,隻是輕輕松松的拘留和賠償就過去了,我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但是,這也是法律法規,我就算是咽不下這口氣,也隻能這樣了,其實,按理說,周元是周家嫡系二少,遇見這種事情,如果真的要動一下,那是輕而易舉的,可是,大家都是懂法的人,自然不能胡亂搞,這樣,不就亂了嗎?”
秦翡這話說的,是真的睜眼說瞎話了,畢竟,他們都明白,這樣搞的人還少嗎?京城裡,哪裡有什麼事情不是涉及到其他手段,隻要不是明面上,隻要能夠過得去,其實,大家都是懶得管的,畢竟人人都是如此,在京城裡這也是不成文的規定了,所以,秦翡這句話說的,就挺打臉的。
因為,他們誰都知道不對,但是,又不能反駁,隻能繼續靜靜的聽着秦翡胡扯。
秦翡才不管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呢,繼續說道:“可是,還是有些人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居然還動手腳,任先生,你說,周元這件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涉及任何的利益關系,和京城其他勢力也是沒有什麼關系的,在加上周元身後還有周家呢,結果,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你說,這換做是誰,誰忍得住啊。”
秦翡這話說的可謂是訴苦了。
不說其他人聽了怎麼樣,饒是任先生這個老狐狸的人,此時都聽不下去了。
秦翡這也太能掰扯了,嘴裡沒一句能聽的,但是,每一句又都讓人不能反駁,就這麼聽着都憋屈。
任先生忍了忍,面上依舊嚴肅,開口說道:“哦?動什麼手腳?”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但是,他也隻能這麼問,難不成和秦翡說,這些他們都知道?
他們當然知道了,而且,他們還知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沖着周元去的,而是沖着秦翡去的,但是,這話他們能說嗎?
秦翡見此,也和他們裝着,裝,誰不會?秦翡還是很擅長的,小表情上多少帶着些委屈和怒意,對着任先生說道:“任先生不要着急,這件事情我雖然私自動了手,但是,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敢動手,自然是因為我手裡有證據。”
聽見秦翡這句話,在場的人,心裡均是一沉。
秦翡隻當做是沒有看見,繼續說道:“其實,我就是想要知道,在周元已經這麼慘的情況下了,造成周元這樣的那個人的懲罰也不重,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是誰看周元不順眼,還要給對方減輕懲罰,到最後,拘留都沒有了,賠償也不過爾爾,說出去那個錢數,我覺得,我要是周家人,都能動手了,當然,周家也确實是動手了,這一點咱也得承認,回頭,任先生你們也可以約談一下他們,這種風氣不能助長。”
秦翡煞有其事的說着,随即,繼續說道:“其實,我就是好奇,倒是誰啊,看周元這麼不順眼,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就什麼都查出來了,不隻是周元的事情,原來,他們這些人和勢力,還涉及了不少其他的事情啊,随便說出來一個那可是都判很多年刑法的,這樣一想,我隻不過是在古訓藥邸給他們拉黑了,還真是太輕饒了他們,果然,還是我做事太不周到了,想的太不全面了,思想覺悟也不高,說實話,如果不是任先生和幾位這次對我的約談,還真是讓我這種愚鈍,放走了一批壞人,這樣一想,我真的是差點犯了大錯,所以說,這一次,我是真的錯了。”
秦翡說着‘我錯了’,可是,在場的人誰也沒有在秦翡的臉上看見她錯了的覺悟,反倒是秦翡的最後這句話,說的是意味深長,看着在場的幾個人也是眼含嘲諷。
仿佛在諷刺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幾人聽着秦翡這句話,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秦翡從一開始,就沒有覺得她有錯,就算是她覺得錯了,那麼,也是覺得自己沒有把對方整的更慘。
而且,他們也聽出來了,秦翡這最後面說的話,其實已經是有威脅的意味了。
要說這京城的各方勢力,哪一個是幹淨的,誰的滿口仁義下面不是帶點髒東西,幹淨的要命的人又有幾個,隻要是想要查,都能夠查出來。
但是,京城都是有京城的規矩的,這種人人都是黑的情況下,大家也就不約而同的都不去觸碰這些黑暗區域,讓大家都有存活的幾率,所以,但凡是在京城裡的勢力,從來沒有在争鬥中去觸碰這些,因為,一旦觸碰了,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甚至是被京城勢力聯合驅逐,下場絕對也是好不到哪裡去,所以,誰也不去觸碰這裡,幾乎是京城勢力的共識。
其實,到最後就看上面是不是要動這個勢力了,僅此而已。
這恐怕也是為什麼,一開始秦翡沒有走這條路把這群人徹底整死,而是動用了古訓藥邸的這條線,因為秦翡也是清楚規則的人,她不想打破規則。
不得不說,秦翡雖然不是遵守規則的人,但是,也不會輕易打破别人的規則,在這一點上,秦翡這個人還是很有原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