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葬禮的事宜,辦得很風光,雖說景華生前就已經被廢了,可葬禮的一切禮數,全部都是按照太子的規格來辦的。
就連孔虞的喪禮也是按照太子妃的規格!
而兩人的墓,是同穴。
這是祁祯帝特意交代的,生前不能同房,死後便同穴。
也就在喪禮結束後——
景容離開了陵墓園,出來時,有人給他遞來一個用布包着的錦盒,和一卷畫。
那人到:“王爺,都已經辦妥了。”
“嗯。”
他抱着手中的盒子和畫,上了馬車,但沒有立刻回容王府,而是去了孔府的方向。
孔府中!
孔夫人将府上的佛堂給封了,所有的香燭火全部都收了,而裡面的那尊佛則被她搬去了廟裡供奉。
整個府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處處彌漫着香燭味了。
沒有刺鼻難聞,反而帶着淡淡的清香!
景容到的時候,孔夫人正好在收拾東西,打算今日就離京去了。
娟兒在旁邊幫忙,手忙腳亂的。
就在上次紀雲舒來了之後,孔夫人便将娟兒帶出了宮。
見景容一來,孔夫人放下手上的活,趕緊上前伏了伏身。
“參見容王。”
“孔夫人不必多禮。”他擡手扶了扶。
“此事,王爺怎麼會過來?”
按理說,這個時候,景容應該還在陵墓園才是,或者是進宮去了,怎麼來這裡了?
景容則有意的看了一眼娟兒。
娟兒到時識趣,手上的活一丢,便趕緊出去了。
屋子裡便隻剩下景容和孔夫人。
景容這才說:“孔夫人,本王今日是來給你送點東西的。”
東西?
正納悶——
景容便将自己帶來的那副畫拿了出來,交給孔夫人的同時,還一邊解釋道:“這裡有一副畫,你看看吧。”
孔夫人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将畫打開。
畫中,女子站在桃花樹下,挑着繡手輕輕折着一朵桃花,放在鼻尖聞着,一席淡藍色的長裙,随風輕揚,桃花花瓣落在裙擺上,像是散開的顔料似的。
朦朦胧胧!
而那張清秀的面龐,被桃花襯得粉嫩紅潤,杏仁眼微微彎着,像一汪泉水,小巧的唇抿在一塊,泛着淡紅色小光點,隐隐誘人。
漂亮!
很漂亮!
“這是虞兒!”
孔夫人聲音抖顫。
握着畫卷兩端的手,也抖顫起來,有些不敢置信。
景容說:“這畫像,是那位紀先生畫的,你留着,當作一個紀念吧。”
“虞兒……”孔夫人眼睛紅了起來,手指摸着畫像,良久才緩過來,吸了吸鼻子,将畫像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
擡眼看着景容:“還勞煩王爺代我,謝謝紀先生,這份恩情,我此生都不會忘。”
“恩。”
“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虞兒,在皇上冊封她為公主的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極力反對,也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結果。”
“孔夫人不必自責,本王也有錯,若是早早就給了她答案,她也不至于等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