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之時!
人群一一讓開,騰出一條道來,景容迎雨而來。
呃!
景容不是已經病弱膏肓了嗎?
可現在,明明穩若泰山,站在蒙蒙細雨中帶着一身硬氣,英姿勃發,特别是那雙眼睛,精神百倍,隐約之中,帶着一道凜人的魄是氣。
這……哪裡像個有病的人?
此時此刻,景亦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自己已被圍困,雙唇抖顫半響,吱不出半句話,“你……”
景容菱角分明的俊臉上,被毛毛細雨一點點侵蝕,像塑着一層如刀劍之上的銀光,怔人心顫,雙眉如箭,神氣的雙眸對上景亦震驚的視線,道:“景亦,你大勢已去,卯時三刻,進宮的不是紀司尹的兵,而是孔家的兵。”
“孔家?不……不可能。”
“就在你昨晚下令關城門的一個時辰後,城門便已悄悄打開,孔家兵馬早已暗中入城,而就在半個時辰前,紀司尹駐守在京城内外的人早已被擒,卯時三刻一到,便會将他押送入宮。”
呃!
不可能!
景亦臉都青了,原本勝券在握的氣勢正一點點從他身體裡抽離出去。
自己當真輸了?
景容:“你自以為機關算盡,可你千算萬算,終究還是将人算得笨了些,你自以為擒住了紀先生,就能将我置于死地,但說來說去,還是你棋子落的位置不對,到頭來,落得滿盤皆輸。”
“我沒輸!”景亦大袖一揮,滿臉青筋爆出,拿出那份祁祯帝簽字蓋章的聖旨來,亮在手中,大聲說,“你想不到吧,就在一炷香之前,父皇已将皇位傳給我,我手握着聖旨,才是真正的大局已定,你此番行為,是謀反!謀反!論大臨律例,當誅。”
聲音響徹。
衆人看着他手中聖旨,面面相觑。
琅泊也大驚,轉頭你輕聲與自家王爺說,“王爺,咱們還是來晚了一步,現亦王有聖旨在,恐怕……”
話未說完,被景容擡手打斷。
他笑了笑,沖着景亦挑眉道,“你打開聖旨看一看,看看上面究竟是聖旨?還是廢紙?”
嗯?
景亦詫異,趕緊将聖旨展開。
沒想到的是,聖旨上簽的祁祯帝名号和玉玺蓋章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這一刻,他是真的急了。
景容冷笑,“你手中這份廢紙恐怕也難以救你的命。”
“不是的,明明有的,玉玺蓋章明明有的。”
“咚!”身後大殿内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響聲。
聞聲轉身,就看到一個小太監從裡面走出來。
這人,不就是之前那個端着托盤、呈送筆墨的小太監嗎?
她立在景亦身旁,将頭上的太監帽摘下,也将那道粗曠的假眉毛摘了下來。
一看,這人……
紀雲舒!
景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擔憂的朝内殿看去。
紀雲舒說,“亦王不用擔心,裡頭的蕭妃娘娘很好。”
“你……不是死了嗎?”
她笑了笑:“我若死了,站在這裡的豈不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