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軒當真是壞裡透着賊,單槍匹馬大鬧周家,這麼大的事兒,他還真當任務去辦的,之前跟商紹城說‘回頭給你錄一份’,他也真的開了手機錄音,等回到夜城給他們幾個一放,就算不能親臨戰場,可岑青禾跟蔡馨媛還是聽得熱皿沸騰。
岑青禾好久沒見到過周安琪,氣憤過後,她不無感慨的說:“女兒可以富養,但真的不能慣養,這種寵愛跟喂她慢性毒藥,慢慢毒死她有什麼區别?”
蔡馨媛就要直截了當的多,“我要是有這種女兒,我先弄死她,然後再自殺,不能讓她禍害大家,我權當陪她再回爐重造了。”
陳博軒道:“我倒覺得家教是一方面,個人性格也占很大原因,周家三個孩子,周硯景穩重,周硯之看似能鬧,但絕對不會鬧出大事,唯獨這個周安琪,我說她喪心病狂,一點水分都不摻吧?也别怪大環境,人家雨涵還是獨生女呢,也沒見雨涵像她這樣。”
三人從針對周安琪本身,上升到家庭教育甚至是扭曲心理,大聊特聊,唯獨商紹城坐在一旁顯得有些沉默。
中途岑青禾停下來,側頭看着他問:“想什麼呢?”
商紹城随口回道:“沒什麼,覺得陳博軒有幾處罵的還是可圈可點。”
岑青禾忍不住笑了笑,在如今這種聞風色變的緊張時刻,丁點兒的高興都像是偷來的。
四人在一起沒湊多久,畢竟都是忙人,尤其是岑青禾,她才出來四十分鐘,手機就響個不停,跟其他三個打了聲招呼,她先走了。
蔡馨媛跟岑青禾一起走,如今盛天售樓部,蔡馨媛算是老大,商紹城也有意近期升她的職,讓她留意一下下面職位的人選。
隻剩下陳博軒跟商紹城一起,陳博軒問:“你還在想林詩妍?”
商紹城道:“我忽然有一種預感,也許青禾她爸的事兒,也跟周安琪脫不了關系。”
陳博軒神情一變,“不會吧?”
确實,一般人都不會往這方面想,岑海峰大小也是個地級市的官員,周安琪怎麼敢去誣陷國家在職官員?
商紹城說了一句話,陳博軒就懂了。
他說:“你能用正常人的邏輯去想周安琪嗎?隻因為馨媛跟青禾是好朋友,她就敢算計到你們頭上,這種人,你說她喪心病狂是輕的,其實她就是有病,不是神經病,是偏執病。”
陳博軒沉默半晌,仍舊是蹙着眉頭說:“如果真是她,那我隻能說她瘋了,這麼大的事,要坐牢的!”
商紹城表情淡淡,“有些錯不能被原諒,但可以抹掉,這是她家庭背景帶給她的優越;但有些錯,不僅不能原諒,也永遠都抹不掉,這是法律的底線,别說我們做不了主,任她周家在海城在全國有多大的勢力,犯了法,一樣要受到制裁。”
陳博軒意味深長的看向商紹城,“真要是這樣,那你們家和周家結仇就在所難免了。”
商紹城依舊是不動聲色的模樣,淡淡道:“你讓我說實話,其實我不想是她,跟兩家關系無關,隻是單純的不想。”
陳博軒能明白這種感覺,再怎麼讨厭,那也是從小認識到大的。
陳博軒還沒等感慨,商紹城緊接着就又說了一句:“該查還得查,如果真是她,那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跟我跟任何人沒關系,他們家裡人傷心難過的同時,也該想想是誰把她變成現在這種讨人嫌的樣子。”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真相就至關重要了,陳博軒問:“你想怎麼查?從林詩妍入手?林詩妍不是周安琪,激她兩句她就什麼都說了,除非是給她按到那裡,不然這麼大的事情,就算她真的知道些什麼,她也不敢随便亂說的。”
商紹城道:“林詩妍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做違法的事兒,但我猜她八成知道周安琪做了什麼,甚至……她也許從中給了些意見也說不定,不然你們去找她,她為什麼吓成那樣?”
陳博軒覺得商紹城分析的有道理,他順勢往下說自己的意見,“也是,你說青禾她爸的事,原本大家都想低調處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如果不是你跟靳南找人通融,讓家屬見面,那也不至于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要是一切都暗箱操作,我估計她爸不是被冤死,就是被打死,到時候來個死無對證,那青禾她爸貪官的罪名可就坐實了,你家裡更不能讓你倆輕易結婚了。”
要是按照這個邏輯,那确實符合周安琪偏執病的心理,她得不到的,岑青禾也别想得到。
“現在最關鍵的,你要怎麼從林詩妍嘴裡套話?”陳博軒問。
商紹城這麼會兒已經抽了好幾根煙,岑青禾家裡出什麼大的事兒,他能不愁嘛,關鍵解決了這樁事兒,他也好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