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岑青禾把婚姻想的太簡單,白露的一席話讓她心底猝不及防的揪痛起來。太愛一個人,是甯願互相折磨,也不願放手讓各自幸福的。
可連幸福都不要的愛,到底是愛,還是一種心理疾病?
岑青禾想勸她好好地,可是那句話說的更對,聽過那麼多的大道理,依舊過不好這一生。道理大家都懂,可畢竟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兒,所以自己的苦難,還是得自己度。
在醫院裡待了一個多小時,金佳彤手機響了,有客戶要看樓,岑青禾也就順勢起身告辭。
白露跟岑青禾互留了聯系方式,說有空出來聚。臨出門之前,吳童熙還拉着岑青禾,讓她給講故事,岑青禾摸摸她的頭,說明天還來看她,給她畫畫。
吳莉送她們出去,在病房門口,岑青禾輕聲說:“馨媛對傷到童童特别歉疚,她一直想過來看看,又怕你不高興。”
吳莉确實挺不高興的,可跟岑青禾聊了這麼久,她也不好說的太難聽,隻如實道:“你們代表她來,我心裡知道就好,但我确實不想見她,童童也挺害怕的。你放心吧,我答應你不會為難她,就一定說話算數。”
有了吳莉的這句保證,岑青禾終于放下心來,雙方打了聲招呼之後,直接在病房門口分開。
一直到進了電梯,金佳彤這才舒了口氣,“幸好有白小姐在,不然客戶不會這麼輕易松口。”
岑青禾也是心力交瘁,就跟打了一場大仗似的,渾身無力,站在電梯一邊,她輕聲回道:“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有了白露這層關系在,吳莉不會要求公司開除馨媛,頂多也就是扣獎金。”
金佳彤說:“是啊,隻要人留下,破财就當擋災了。”
兩人出了醫院,岑青禾問她:“你去哪兒?”
金佳彤說:“我去南湖路,直接見客戶。”
岑青禾說:“那我先回公司了,馨媛這邊我打電話。”
“好,你給她報個喜訊,省的她在家擔心。”
在醫院門口分開,岑青禾乘車回公司,路上,她給蔡馨媛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的事兒一說。
蔡馨媛提心吊膽了一上午,這會兒也總算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岑青禾沒提手受傷的事兒,隻讓蔡馨媛放心。
“我現在回公司,我手上還有盈信的合約沒有走完流程,我跟章語商量一下,把業績記在你頭上,這樣多少能抵一些過。”
岑青禾話音落下,蔡馨媛馬上說:“不用,你千萬别給我分業績……”
岑青禾蹙眉打斷她,“你磨叽什麼,誰跟你商量了,我是告訴你一聲。昨天我給張鵬打電話,丫特别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之前章語就提醒過我,說張鵬不會幫咱們的,我心想他愛錢,那我們就投其所好呗,結果我都暗示的很明顯了,他還是一副我熱臉貼他冷屁股的樣兒,我算是看出來了,他不僅不會幫咱們,還一定會抓住機會踩你一腳,所以這時候你就甭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業績算在我頭上,頂多也就是多點兒提成,但算在你頭上,這是保命的東西。”
蔡馨媛聽到這話立馬又炸了,電話裡面罵道:“張鵬這狗東西,平時就到處咬人,整個銷售部,有背景沒背景的,誰沒讓他咬下兩塊肉?我礙着他是主管,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不想跟他作對,平時年過節各種假日,媽的我就差清明節也給他送禮了,丫跟我玩兒落井下石!”
岑青禾道:“之前雙兒不是說過嘛,章語近半年業績特别突出,手裡面的客戶資源不會比張鵬差,她也有望提升主管,本來還想着會不會今年提,結果張鵬一下子弄了個大單,所以穩坐主管的位子,照這麼說,他倆的仇可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
蔡馨媛說:“我剛來公司的時候,章語剛提組長不久,聽說還是張鵬親自提上來了,背地裡大家都說他倆有事兒,但誰也沒抓到,據我這麼久的觀察,他倆向來是面和心不合,反正我是不信這倆人背地裡會有什麼貓膩的,就算有,那也是金錢上的往來,不應該是身體上的往來。現在章語坐組長位子已經坐了一年多,以她的業績,她可以升主管,但尴尬就尴尬在這裡,張鵬業績也不錯,可他升經理還差那麼點兒,所以高不成低不就,還得原坑蹲着,這就擋了章語的道,一個想上,一個占着位置不動,你說他倆關系能好了?“
岑青禾說:“這回可是讓張鵬抓到一次把柄,我特怕他借題發揮,老話說得好,甯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你知道小人會耍什麼下三濫的招數,你說他耍了,咱們不接,吃虧,接了還嫌惡心。”
蔡馨媛在手機那頭焦躁的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好想現在穿衣服去趟公司。”
岑青禾忙道:“得了,你消停在家待着,張鵬不讓你去公司,你這功夫觸他黴頭,他一準兒讓你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