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是聰明人,段言和白宇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夜城,就算白宇說段言來夜城有公事,可是公事之前還以朋友的名義私下裡跟她見面,告訴她這麼大一個消息,提醒她不要站錯隊。
這是情分,岑青禾記在心裡。
吃完飯後,她做東請兩人去後宮,三個人叫了個大的包房,果盤,零食和各種酒堆滿一桌。
岑青禾放話,“我在隔壁酒店開好了房間,你們不用擔心橫着出去,實在喝的走不動路,我叫人給你們擡上去。”
白宇學着東北腔,誇張的道:“這還說啥呢,整呗!”
岑青禾承認,她開心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急于發洩的内心,她很委屈,很憋悶,甚至是,傷心。
早在吃飯的地方,她就喝了三四兩的白酒,這會兒來到後宮,滿桌子啤酒,紅酒,洋酒,随便喝。
耳邊響起熟悉的音樂,岑青禾偏頭看向LED大屏幕,“這歌我會唱。”
點歌的白宇說:“那趕緊給你唱,本來我隻喜歡聽,你會唱正好。”
這歌前奏很短,岑青禾右手拎着還有幾口紅酒的高腳杯,左手接過話筒,低沉醉人的聲音響起,“我怎麼都不想睡,天特别亮夜特别的黑,當我深深的呼吸,心中充滿想你的甜蜜。想和你走在雨中,想要你牽我的手,傻傻的你不敢說愛,而我也故意要你為我等待……”
白宇跟段言都在一旁幫岑青禾叫好,岑青禾舉起高腳杯,臉上笑容變大,嘴裡唱着‘說不出有多快樂,還是不夠’,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商紹城的臉,回憶着兩人之間甜蜜醉人的畫面,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竟是一時鼻尖發酸,險些哽咽。
可到底還是沒有喝醉到不顧形象,岑青禾忍住了,不想讓負面情緒影響到其他人。
此時的她并不知道商紹城已經臨時回了夜城,原本按計劃,他要明天才回來,可是周家突然出了事,之前計劃的陪周兆賢打高爾夫的行程取消,他也就沒必要再在海城待了。
夜裡十二點下的飛機,他回市區的路上打給岑青禾,想着給她一個驚喜,讓她忘記早上不開心的事兒。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岑青禾很少會出現關機的狀态,商紹城也是心虛,沒想會不會是沒電之類的意外狀況,馬上就聯想到她可能是生氣了,不想接他電話。
直接乘車來到她家門口,商紹城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門鈴按下的時候,他才開始琢磨,到底說什麼哄她。
不是臨時抱佛腳,而是想了一整天,也沒有一個更好的說辭,他确實不想結婚,但今天也是腦子木,就算是哄她開心,說兩句她愛聽的話不行嗎?
他自己也很懊惱,無端的偏生枝節。
門鈴按下已經過了一會兒,完全沒人應,商紹城隻能再按,他就不信,他都到家門口了,她還能讓他吃閉門羹不成?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商紹城在門口按了三分鐘門鈴,愣是沒人來開。
他嚴重懷疑,隻有一種可能,岑青禾不讓蔡馨媛開。
拿出手機打給她,岑青禾還是關機,商紹城有蔡馨媛的号碼,轉而打給蔡馨媛。
電話通了,響了能有四五聲的樣子,裡面傳來很低的一聲:“喂,偶像。”
商紹城一聽不對勁兒,問:“你在哪兒?”
蔡馨媛說:“我在外面看電影,怎麼了?”
商紹城下意識的問:“青禾跟你在一起嗎?”
蔡馨媛說:“沒有,她說有外地的朋友來夜城,晚上跟他們一起去吃飯。”
商紹城先是松了口氣,沒在家,那就不是故意不給他開門。
但是轉念一想,他又問:“她手機關機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蔡馨媛道:“她沒說,你去家裡找她吧,都這麼晚了,她一定在家。”
商紹城道:“我就在你們家門口,她還沒回來。”
這回連蔡馨媛都詫異了,“啊?還沒回來?她出去吃飯的時候才六點多。”
有時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商紹城心裡馬上就急了,生怕岑青禾在外出點什麼事兒。
蔡馨媛說:“那我現在回去。”
手機中隐約傳來陳博軒的動靜,商紹城猜出兩人在一起約會,遂出聲回道:“不用了,估計快回來了,你玩兒你的。”
電話挂斷,他鮮少的迷茫,原來他跟她之間,一旦分開,再聯系上的途徑竟然隻剩下手機,手機要是關機了,他竟然找都找不到,真是又荒唐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