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軒眼睛往商紹城的後腦勺瞥了一眼,然後小聲道:“在夜城,我給他一點面子,等你以後來海城的,我罩着你。”
岑青禾忽然道:“對了,你是海城人嗎?”
陳博軒微微擡眸,“怎麼了?”
岑青禾說:“第一次在後宮見你,我聽你唱歌,還以為你是夜城人,但最近聽你說話,又好像不是。”
陳博軒笑說:“我夜城話說的好吧?一般人乍聽分不出我是哪兒的。”
岑青禾點頭,“确實有點兒分不出。”
陳博軒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紹城成天兒來兒去的,我想學不會都不行。”
原來陳博軒跟沈冠仁都是海城人,隻有商紹城是‘夜海混皿’。
說話間幾人已經進了黑8,偌大的一片空地,乍一眼望去,粗略估計也得有三四十張台球桌。此時上客率已有八成,除了客人,還有穿着黑白兔女郎制服的服務員,端着推盤穿梭其間;幾乎每一桌旁邊都标配一名職業台球手,他們穿着白色襯衫跟黑色西褲,以長相不錯的女人居多。
一般美女紮堆兒的地方,同樣也伴随着大批的男人。岑青禾第一眼掃過去,隻覺得哪兒哪兒都是人;第二眼掃過去,哦,原來男客人還是比店裡的美女多。
岑青禾她小舅就是開台球室的,她知道這地兒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但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場面,愣是把台球室開的跟賭場似的。
幾人進門後往前走,岑青禾隻顧着往兩邊打量,耳聽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幾位打球想在樓下還是樓上包間?”
聞聲看去,見是一名兔女郎打扮的高挑美女,站在幾人旁邊。
商紹城說:“樓上。”
兔女郎塗着金色眼影的大眼睛,不停的在商紹城幾人身上轉悠,尤其是看着商紹城的眼神,那是真心高興。
岑青禾懂她,雖說審美因人而異,可商紹城的這副皮囊,沒有人會覺着他長的不夠好。哪怕她有時候煩他煩的不行,可依舊不能昧着良心說他長的不帥。
估計這會兒兔女郎心裡正盤算着,我得怎樣才能引起商紹城的注意。
在兔女郎的帶領下,幾人順着一旁的黑色樓梯往二樓去。樓上就都是一個一個的單獨包間了,明顯比樓下安靜很多。
走在鋪着地毯的長走廊中,左側某包間房門打開,是一名兔女郎端着空托盤從裡面走出來。岑青禾也是好信兒一看,這一看倒好,她頓時美眸一瞪,心底咯噔一下,順帶着皿氣翻湧。
房門打開半扇,一走一過,岑青禾親眼看到裡面的台球桌旁,一名身穿制服的女陪練俯身拿着球杆,做出要打球的動作。而她背後緊貼着一個男人,雙臂從腰間環住。從岑青禾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笑着将手伸到女人的襯衫裡面。
腦袋轟的一下,岑青禾面紅耳赤,大腦也是瞬間的一片空白。雖然這過程她隻瞥到一兩秒鐘,可她腦子裡已經腦補了之前和往後的N多畫面。
眼睛還是睜着的,可岑青禾已經完全沒在看路了。身前的商紹城不知何時慢下腳步,岑青禾還自顧自想着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所以一腳跟上去,差點兒踩到他的鞋跟,腦門也是直接撞到他的後背。
吓得一哆嗦,岑青禾後知後覺,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商紹城,沈冠仁跟陳博軒皆是詫異的朝她看來,但見她眼神飄忽,面色發紅。
“對不起。”岑青禾看着商紹城說了一句。
商紹城打量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輕輕蹙眉,“你想什麼呢?”
“沒有。”岑青禾很快搖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賊心虛。
沈冠仁特别貼心,主動出聲替岑青禾找台階下,“這地毯是愛絆腳,你小心一點。”
岑青禾微微颔首,笑容中不無尴尬。
原來兔女郎已經替他們找好了包間,所以大家才慢下腳步。商紹城瞥了眼岑青禾,第一個擡腳往包間裡面走,陳博軒不知道岑青禾剛才看見了什麼,還以為她隻是單純的不小心,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道:“趕緊的,我今天狀态不錯,跟你好好切磋幾局。”
岑青禾不走心的應道:“好。”
包間有三四十平米的樣子,除了兩邊各擺放着一張台球桌之外,還有沙發跟茶幾。
兔女郎替幾人下單,沈冠仁問岑青禾,“青禾,想喝什麼?”
岑青禾的反應還沒歸位,腦子裡除了那副畫面還是那副畫面,她沒法思考,隻得道:“随便,我都行。”
沈冠仁說:“有酒有飲料,你要哪種?”
岑青禾說:“飲料吧。”
這邊沈冠仁幫着點東西,另一邊陳博軒已經站在杆架處,他拿着一根球杆,對岑青禾道:“來吧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