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這麼久的惡氣,真當要說出口的這一刻,岑青禾反而一點兒都不着急了。看着面前雖然憔悴卻依舊美豔照人的女人,岑青禾在心底衡量着,就是這樣的一張臉,讓岑海峰心甘情願的抛棄妻女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見岑青禾回應,蕭芳影忍不住主動開口問了一句。
兩人站在醫院大門口,不遠處的馬路上車流不息,時不時有陌生人打兩人身旁經過,可岑青禾卻不再避諱别人的目光,她隻一眨不眨的看着蕭芳影,唇瓣開啟,聲音不大不小,卻分外嘲諷的說道:“你出軌有婦之夫,破壞别人的家庭多久了?”
此話一出,蕭芳影頓時臉色大變,那樣子就像是活見了鬼。原本就白的臉上,一如被抽幹了皿液,瞪眼望着面前的岑青禾。
岑青禾面不改色,甚至眼都不眨一下,繼續道:“一直搞不懂蕭睿為什麼突然對你這麼冷淡吧?挺納悶他不過是分個手,心情不好還算正常,為什麼連你這個當媽的也愛答不理?”
眸子微微眯起,岑青禾口吻忽然一變,色厲内荏的沉聲說道:“因為你是小三兒!破壞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也不看看你今年多大年紀了,孩子都可以結婚再要孩子了,你怎麼好意思把别的男人帶回家?你明知道對方有妻有女!像你這樣的人,活該被親生兒子嫌棄厭惡!”
岑青禾說的咬牙切齒,曾經她以為自己不敢面對蕭芳影,畢竟她是蕭睿的親媽,一度,她以為面前的這個漂亮女人,會成為自己未來的婆婆。可真當走到了這一步,岑青禾猛然發覺,她的心像是石頭做的,非但一點兒都沒有軟,反而是異常的堅硬。
她管面前的人是誰,隻要這人膽敢破壞她的家庭,搶她爸,傷她媽,她就敢跟對方拼命。
蕭芳影做夢都沒想到,岑青禾會對着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面無皿色的站在原地,她久久不能言語。
岑青禾兇狠的目光瞪着她,眸子微挑,滿是厭惡和挑釁的道:“說話啊,給我說一下你當第三者的心情,是刺激還是恐懼?是内心忐忑不安,還是暗爽别人的老婆像個傻子一樣,一直被你們蒙在鼓裡?”
蕭芳影直直的看着岑青禾,某一刻,她忽然驚蟄了一般,身體抖了一下,随即面帶驚恐的道:“你是誰?”
岑青禾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嗤笑着回道:“看來你跟岑海峰之間是赤裸裸的金錢關系,走腎不走心啊,他連我叫什麼都沒跟你說過嗎?”
岑海峰是安泠稅務局的副局長,副處級的官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因為每一個地方的稅務都是特别吃香的官職,所以連帶着岑海峰在安泠商場圈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可正因為岑海峰的身份高調,所以他才盡可能的讓親友圈低調,岑青禾從小到大讀書,沒有一個老師知道她的家庭背景。
蕭芳影隻知道岑海峰家中是一個女兒……
定睛回視着岑青禾,她慘白着一張臉,怯怯的道:“……你是他女兒?”
岑青禾很快道:“不然呢?還是你希望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是我媽?”
蕭芳影腦子一片空白,徒然的想要說些什麼,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見她一聲不吭,岑青禾道:“你不說話是幾個意思?你以為我今天過來找你,隻是想跟你重複一遍,其實我兩個月前就知道你跟我爸搞婚外情的事兒嗎?”
“青禾……”
“你給我閉嘴!叫誰呢?”岑青禾蹙起眉頭,一張臉上大寫的嫌惡二字,瞪着蕭芳影,她氣湧上來,沉聲說道:“你知道我是岑海峰的女兒,也知道我是蕭睿的女朋友,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人在突然經曆讓自己措手不及的重大打擊之後,是會茫然失措的,一如現在的蕭芳影,她愣愣的看着岑青禾,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岑青禾恨透了蕭芳影,也恨透了她這副不解釋不說話的窩囊樣兒,她甯願蕭芳影辯解,或是求原諒,總之給她點兒正常的反應也好,可她卻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想着,她忍不住沉聲道:“你少給我裝可憐,像你們這種破壞别人家庭的小三兒,有什麼良心可言?你也會害怕?也會傷心嗎?看着你兒子被你害的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樣兒,你這個當媽的還有心半夜三更勾引别人老公,我都不知道說你點兒什麼好,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不怕報應到你身上,你也不怕報應到蕭睿……”
“你别說了!”蕭芳影終是被岑青禾給戳到了軟肋,她厲聲打斷岑青禾,因為聲音尖銳,惹來周圍行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