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小熊貓的名字就這麼定下了,一隻青青,一隻城城。
岑青禾哪兒都不去,愣是在館内陪着兩隻小熊貓玩兒了一下午。等到出館之後,岑青禾小聲問商紹城,“欸,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花了多少錢插的隊?”
商紹城一本正經的道:“不是跟你說了嘛,幸運遊客。”
見他不說實話,岑青禾當即挑眉回道:“你當我傻啊,你去了四十分鐘的廁所,一回來咱倆就成幸運遊客了,還九千九百九十九和第一萬名遊客,我初中三年級往後就不信這種鬼話了,騙誰呢……”
當着外人的面,有些話岑青禾不好說,如今就剩他們兩個,她自然要問個清楚的。
商紹城側頭看着岑青禾,唇角一勾,淺笑着道:“看來真不傻啊。”
她朝他瞥眼皺鼻子,嫌棄卻不說。
商紹城笑道:“看來你初中三年級之前,沒少挨騙,也是個有故事的少女。”
岑青禾道:“少轉移話題,你到底怎麼提前插隊進去的?”
商紹城道:“你猜?”
她說:“給誰塞錢了?”
商紹城說:“給熊貓塞錢了。”
岑青禾:“……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教教我,我也學個走後門的捷徑。”
商紹城道:“我跟館長是親戚。”
岑青禾道:“你怎麼不說飼養員是你表妹呢?”
商紹城說:“可能因為我長得帥吧。”
拐彎抹角,商紹城怎麼都不說,問到最後,岑青禾都要燥了。商紹城變态,就愛把她弄到火大,他笑說:“我确實賄賂館裡人了,但你學不了。”
岑青禾挑眉,不服的問道:“我怎麼不能學了?”
商紹城唇角一勾,氣人的道:“因為你沒錢啊。”
他滿臉欠揍的笑,說完就往前走,岑青禾氣得心髒直突突,到底也沒弄明白他到底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兩人出了熊貓基地,商紹城問岑青禾:“晚上想吃什麼?”
岑青禾說:“你帶我去小吃一條街那種地方吧,我什麼都想吃。”
她說的直白,商紹城道:“幸好你從家裡出來,去的是夜城,要是直接來蓉城,估計就得撐死異鄉。”
岑青禾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說了句:“幸好你出生在改革開放的現代,你要是早個幾十年出生,就你這張嘴,出門遲早讓人給打死。”
商紹城二話不說,隻是擡手。岑青禾在說這話之前已經有所準備,彈跳力巨好的往旁邊一竄,她渾身警惕,眼神嚣張。
商紹城也隻是吓吓她而已,懶得跑去追她,他從兜裡掏出煙,點了一根抽起來。下午一直憋在熊貓館,他都要瘋了。
兩人相隔三米遠,一起往街邊走。中途岑青禾拿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未接電話之類的,結果拿出來一看,還真有,未接電話跟未讀短信,都是同一個人的名字。
程稼和。
這個名字,岑青禾至今為止還不是特别熟悉,也從未想過會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出現。
看了眼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的時間,都在半小時前,那時候她還在熊貓館裡,手機放在櫃子中,根本聽不見。
點開未讀短信,上面是一串标點符号工整間隔的字句,說道:抱歉,我才看到你的短信,會上的事情不必介意,舉手之勞。
短短的幾句話,岑青禾卻莫名透過不帶任何情感的文字,感受到程稼和在發這段信息時的謙遜口吻。
原本想再給他發一條短信的,但是想着程稼和也有給她打電話,是她沒接在先,如果這會兒她隻是回複短信,會顯得不那麼有禮貌。
想到此處,岑青禾還是決定給程稼和回一個電話。
商紹城餘光瞥見岑青禾把手機放在耳邊,起初他沒在意,直到她忽然特别有禮貌,禮貌到摻雜了平時對他不會有的溫順,說了句:“程先生,是我,岑青禾。”
他扭頭看過去,但見岑青禾咧着唇角。
她說:“不好意思,我剛剛在熊貓基地看熊貓,手機帶不進去,所以沒看到你的電話和短信。”
手機裡傳來程稼和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貫的溫文爾雅,“沒事,是我沒有及時給你回複,我之前也是臨時有事,所以一直沒開手機。”
岑青禾說:“今天在會議廳多虧有你了,不然我連門都出不去,好尴尬。”
她笑了笑,仿佛那時的尴尬近在眼前。
程稼和也輕笑着回道:“我也沒想到會是你,早知道我就不看你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