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手機響的時候,岑青禾感覺自己才睡了幾個小時,腦袋都要炸開了,關鍵一睜眼就是不熟悉的景物,她吓了一跳,幾秒之後才回過神來,恍然大悟,這是商紹城家。
酒喝太多,這麼短的時間根本緩不過來,她下床的時候感覺自己仍然在暈,化妝品什麼的都沒帶,她去洗手間簡單的刷牙洗臉,梳了個頭,又凃了個口紅,随即出門往最近一個客卧走。
商紹城果然躺在床中間睡覺,一個枕頭壓在腦袋下面,另一個枕頭已經甩到床邊,他側卧着,被子外面露出一條精壯手臂和大半肩背。
岑青禾悄悄走至床邊,掏出随身帶着的口紅,單膝跪在床上,控制不住的唇角上揚。她小心翼翼的往他手臂上落下第一筆,擡眼去看他的臉,他睡得很熟,根本沒反應。
我去上班了,後面還畫了個愛心。
直到全部弄完,商紹城也沒醒,岑青禾強忍着笑,把腿從床邊拿下來,直起身。原本還想親親他才走的,又怕打草驚蛇,想想還是算了。
拿着包下樓,她看到小二趴在樓下客廳地毯上,一人一狗四目相對,岑青禾朝它擺擺手,聲音不大的說:“早啊小二。”
小二起身朝她颠兒來,她摸摸它的頭,不知道平時商紹城幾點喂它,她去拿了它的專用食盒,給它弄了一半量的狗糧。
等它吃完,這才離開他家,打車去公司。
她剛到公司門口,蔡馨媛就迎過來,出聲說:“我剛要給你打電話。”
岑青禾說:“路上堵車。”
蔡馨媛說:“你都到了,佳彤還沒到,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一打電話才知道,金佳彤今天起來晚了,路上又遇堵車,還在半路堵着呢。
蔡馨媛壓低聲音說:“那你先給章組長打個電話說一聲,我剛才看到閹人張來了,待會兒發現你沒到,準得亂咬人。”
挂了電話,岑青禾問蔡馨媛:“他沒找你談話?”
蔡馨媛撇嘴回道:“還沒,估計憋着人多時候磕碜我呢。”
岑青禾說:“磕不磕碜就看往不往心裡去了,你就當狗放屁,左耳進右耳聽就行。”
蔡馨媛說:“奸人當道,早晚拉他下馬,不然我這心裡都不踏實。”
“你有空約下章語,看看她是什麼意思。”
兩人正說着話,不遠處有人通知,“張主管叫所有人去會議室開會。”
岑青禾看了眼時間,“完了,佳彤是趕不上了。”
蔡馨媛說:“他輕易不開大會,一準兒要搞幺蛾子。”
幾分鐘内,售樓部上下齊聚會議室,張鵬坐在主位,面前擺着筆記本電腦,章語坐在他右下手邊第一位,其餘人随便找位置坐。
岑青禾,蔡馨媛和呂雙選擇最靠後的位置,眼不見心不煩,不樂意距離太近,看見張鵬就賭氣。等到所有人都坐好之後,最靠外邊的人負責關門。
在此期間,張鵬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筆記本之上,沒有擡頭。
底下人都已經坐好半天了,他才假模假式的擡眼說了句:“都到齊了嗎?”
下面沒有人會槍打出頭鳥,都不吱聲,章語輕聲說了句:“金佳彤跟我請了假,路上堵車,還要等一會兒才到。”
張鵬面無表情着一張臉,沉聲說:“夜城什麼交通狀況,她又不是第一天上班,自己起晚遲到就說自己的毛病,動不動就說堵車,其他人都是坐飛機來的嗎?”
此話一出,章語不接茬,底下人也明顯察覺,張鵬心情很不好,金佳彤算是第一個撞在槍口上的。
蔡馨媛深吸一口氣,垂着頭,低聲罵道:“賤人。”
岑青禾心裡也不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玩兒的一手好惡心。
張鵬坐在主位皮椅中,手裡拿着鋼筆,拉着臉道:“最近一段時間我不在公司,個别職員的表現令我很不滿意,尤其是進公司一年以上,可以稱為老職員的人。”
岑青禾跟蔡馨媛皆是心裡一翻騰,不曉得張鵬會不會這麼快就開炮。
“我不大喜歡開集體會議,除了個别人為公司創造了可觀利益,再者就是犯了很嚴肅的原則問題,今天叫大家過來,恰好這兩個原因都有。在座的有新職員,也有老職員,越臨近年關,我們越是要認真謹慎,畢竟前面那麼久的努力和付出,都要在年關做一次性的總結。今年是我在盛天工作的第七個年頭,這些年我見多了老職員仗着自己在公司有些資曆,所以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最後導緻斷送前途的案例;我也見過很多新職員,很有天分,加之本身特别努力,所以剛入公司就業績斐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