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裡面看不見人,卻一個勁兒的傳來女人的尖叫聲,質問聲和求饒聲,門口圍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納悶發生了什麼事兒,畢竟有自己公司的人,有人想開門進去也是理所應當。
可薛凱揚往門口一擋,跟門神似的,那樣子就是擺明了誰也不許進。
一個女職員問道:“裡面到底怎麼了?不管發生什麼事,總得開門讓我們看看再說吧?”
薛凱揚雙手插在褲袋裡,表情随意的回道:“你這麼愛看熱鬧,怎麼不去看電視?”
女職員被他頂的眼睛一瞪,旁邊馬上有人不滿的說:“這裡是我們辦公的地方,裡面這麼吵,我們沒辦法工作。”
薛凱揚說:“你這是什麼态度,有你這麼對客戶的嗎?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你這打扮其貌不揚的,難不成還是個律師界的大腕兒?”
女人蹙着眉頭,有些惱羞成怒,“你怎麼說話呢?”
薛凱揚道:“我說中文你聽不懂?那要不要我說英文?”
幾個女人出聲,都被薛凱揚給怼回來。一名男職員試圖理智的與薛凱揚對話,他口吻平和的說道:“這位先生,我們不知道你們找袁律師和小米到底有什麼事,但這裡的确是我們辦公的地方,如果是因為私事,能否請你們移步去外面談?“
薛凱揚看着面前男人,忽然不答反問道:“你也是打離婚官司的?”
男人一頓,随即回道:“我打民事官司。”
薛凱揚煞有其事的‘哦’了一聲,然後道:“那正好,我這兒有個官司跟你咨詢一下,如果律師蓄意造謠生事,誣陷他人,導緻他人名譽受損,你說這算不算大事兒?”
男人心底咯噔一下,剛想認真的回,結果轉念一想,無事不登三寶殿,會客室裡面又鬧成那樣,難不成……
見所有人全都意外又好奇的看着自己,薛凱揚面色平靜的回道:“沒錯,我說的就是袁易寒,還有剛剛進去的那個,沒想到你們當律師的,明知道名譽這東西有多重要,還敢玩兒‘監守自盜’,一個事務所裡就出來兩個沒有職業操守的,說實話,我也挺替你們擔憂的,這要是以後傳出去,也會影響你們的職業素養,最起碼我要是找律師,絕對不會找你們這家事務所裡的。”
薛凱揚面前站着的,不是職業律師,就是見習律師,再不然就是熟讀法律條款的律師助理,可這麼一幫伶牙利嘴的人,愣是叫他一個外行給說蒙了。
薛凱揚三寸不爛之舌,全憑一副與生俱來的自信氣場。
外面的人半信半疑,一時間不敢把薛凱揚怎麼樣,已經有人去聯系不在公司的老大,這邊正對峙着,會客室裡面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聲音,沒過多久,房門忽然從裡面打開,岑青禾跟蔡馨媛先後走出來。
見外面圍了一幫人,兩人都隻是眼睛看了一圈,并沒多說别的。
薛凱揚側頭看着岑青禾,輕聲道:“完事兒了?”
“嗯。”
“要找他們事務所的老大談談嗎?”
“今天不用,他們有事兒會主動找我的。”
岑青禾表情特别淡定,外面的人,完全想不到會客室裡面發生過什麼。
薛凱揚說:“那先這樣吧,我餓了,你請我吃飯。”
“好。”
三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邁步往前走,等到會客室的門讓出來,一幫人忙迫不及待的推開往裡進。
門内,袁易寒跟米米都六神無主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前者臉上身上全都濕了,頭發淩亂;米米還算好點兒,看樣子沒被潑東西,隻是自己哭得特别慘,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事故似的。
大家驚訝的同時,有真關心的,也有好奇的,反正此時都是擔憂的模樣,争相上前詢問。
袁易寒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怎能受得了這種圍觀看熱鬧,當即起身沖出人群,快步往外走。
有人問米米發生了什麼事,米米話沒說出來,張嘴就是哭。
沒有人察覺,站在人群最後面的一個長發女孩子,她滿眼的慌亂與惶恐,因為今天中午去包間罵岑青禾,也有她的份兒,剛剛沒有被岑青禾跟蔡馨媛抓到,算她走運,可眼下這情況……她并不覺得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乘電梯下樓,途中,薛凱揚打量岑青禾臉上的表情,出聲問:“氣出了嗎?”
岑青禾如實道:“還行吧。”
薛凱揚道:“還行就是不太滿意,是外面人太吵,影響你倆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