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岑青禾系上圍裙收拾碗筷,商紹城坐在椅子上陪她,看着她忙前忙後的背影,他心裡既暖又沉。如果今天沒有突然發現蕭睿在夜城,那他現在一定覺得特别幸福,他從小到大沒吃過家人做得一頓飯,交往過這麼多的女朋友,除了尤然之外,也就隻有岑青禾是真心實意的想給他做頓飯吃,而不是作秀。
她确實很好,最起碼跟她在一起這麼久,他沒有一刻覺得厭煩過,他不想輕易跟她承諾什麼天長地久,因為他不信這些東西,也覺得沒什麼必要,兩個人合得來才在一起,合不來自然要分,多巴胺上腦,一時意氣許下的承諾,基本跟酒後的瘋言瘋語是一個檔次,沒什麼可信度。
他現在隻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每天睜眼會想到她,閉眼之前一定在跟她通電話。但前提是,他要她的心是幹幹淨淨的,除了他以外,任何其他的男人都不許有。
他明知道她跟蕭睿不可能在一起,但她的心裡如何想,是迫于無奈?逼不得已?亦或是退而求其次?
他不敢确定,最起碼她不肯把自己交給他,那就是心還沒有安全放下。
一想到她心裡面可能還裝着蕭睿,商紹城兇口那裡就氣得生疼,憋得喘不過來氣。
正在他兀自亂想之際,放在餐桌一旁的手機響起,商紹城偏過頭,拿起一看,是餘楚楠打來的。
滑開接通鍵,他淡淡道:“喂。”
餘楚楠禮貌而公式化的聲音傳來,“商總,抱歉占用您的私人時間,是這樣的,我剛剛接到總公司的來電,總公司說要開啟一個扶貧計劃,希望您明天能親自去到夜城下邊的一個鄉,公司要資助那裡,您過去一趟,我們會派人給您拍些照片,以便日後新聞宣傳使用。”
商紹城深谙個中門道,無外乎是投資者下去走個過場,拍一些‘與民同樂’的照片,之前沈晴就跟他提過,最近會讓他積累一些‘經驗’,方便日後曝光身份做鋪墊。
慈善,真真是最好的跳闆。
商紹城問:“從這邊過去要多久?”
餘楚楠精準回道:“如果避開堵車高峰期,從市區過去最少要四個小時,要是算上堵車,很可能要五六個小時。”
商紹城餘光瞥了眼洗完碗,正在擦櫥櫃的岑青禾,出聲問道:“這地兒有什麼好玩兒的?”
餘楚楠回道:“據說這裡有大片冰湖,可以冰釣,因為比較落後,所以家家都自己養殖各種家禽,也可以吃一些農家菜。總公司就是看準這裡特度的地理位置,所以才想投資,以後建度假村。”
商紹城說:“明天幾點走?”
餘楚楠道:“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建議避開早班高峰期,而且路程比較遠,最好七點之前就出發。”
她知道商紹城難搞,平時是起床困難大戶,所以言語間滿是試探的商量。
沒成想商紹城特爽快,磕都沒卡一下,徑自回道:“那就六點四十,天府花園樓下,我自己開車,其他的你們自己準備。”
餘楚楠如逢大赦,立馬應着。
岑青禾早在聽到天府花園四個字的時候,就回過頭來看向商紹城,等他挂斷電話,她忍不住問:“幹嘛?”
商紹城放下手機,看着她說:“帶你出去玩兒。”
她問:“去哪兒?”
商紹城做了個無語表情,“我也不知道。”
岑青禾被他搞糊塗了,出聲追問他,商紹城隻說:“明早六點四十,我準時在你家樓下等你,帶一身換洗的衣服,周天晚上就回來。”
岑青禾道:“你還沒說去哪兒呢。”
商紹城說:“你還怕我給你賣了?”
她挑眉回道:“當然怕了,我正在事業上升期,你不知道我多值錢。”
他忍不住唇角勾起,輕嘲着回道:“放心,我沒錢就去綁自己。”
岑青禾剜了他一眼,嫌他瞧不起人。
吃完飯收拾完,磨磨蹭蹭,也晚上九點多了,商紹城沒有像往常一樣膩着她,不讓她走,反而是主動出聲要送她回家。
岑青禾還以為是之前在樓上,她把他給傷着了,所以擡眼看着他問:“還生氣呢?”
商紹城說:“生什麼氣?”
岑青禾道:“别裝,你生沒生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一定氣我之前在樓上喊你。”
商紹城面色無異的說:“你在這事兒上挫我也不是一次兩次,幹嘛突然一副良心發現的樣子?”
他在表明立場的同時,也不忘揶揄她。
岑青禾莫名理虧,有種無力反駁的感覺,憋了兩三秒,隻能道:“日子是早就說好的,你總耍賴。”
商紹城坦然說:“所以我沒生氣,誰讓我自己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