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姗跟靳南說話的口吻,特别像是幾歲的小孩子在跟父母長輩商量要個不一定能要到的東西,試探,忐忑,期待,生怕對方會拒絕。
另外幾人都停在原地等待回答,如果靳南同意了,岑青禾好帶常姗一起進去。
結果靳南卻鐵面無情的說:“最好别玩兒。”
瞧瞧,多像個威嚴與民主并存的長輩,不讓就不讓,還加個最好,這是讓常姗自己決定了?
常姗也是聽話,聞言隻是輕微抿唇,失望,倒也意料之中。
岑青禾就是控制不住多管閑事兒的毛病,她見不得别人不開心,所以嘴欠說了句:“讓她跟我們一起玩兒吧,我跟馨媛護着她。”
常姗聞言,像是臨時發現了一顆大樹,馬上依靠過去,拉着岑青禾的手,對靳南說:“哥,你讓我去玩兒一會兒吧,我都沒正式打過一場雪仗。”
岑青禾都要哭了,常姗長這麼大,竟然連一場雪仗都沒打過嗎?
“你要是擔心,就一起跟進來,咱們這麼多人,還護不住一個常姗嗎?”岑青禾看着靳南,幫常姗求情。
“哥~”
靳南最後還是同意了,岑青禾覺得他不是賣她面子,隻是心疼常姗。
幾個人找到入口,臨進場之前,還有工作人員發給他們顔色不一樣的袖帶,待會兒進場好分清敵我,别亂打。
幾人堅持一個隊,正好身後一幫小年輕也是五個人,岑青禾他們綁了紅色的袖帶,對方就拿了黑色的。
岑青禾很照顧常姗,一直跟她手拉手,蔡馨媛布置策略,“待會兒我們在護着常姗的前提下,還要分工明确,誰做雪球,誰來打。”
常姗說:“我來做雪球。”
岑青禾說:“我打。”
蔡馨媛馬上道:“我也打。”
陳博軒說:“你倆打,要我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用?”
岑青禾說:“你們保護常姗啊。”
陳博軒沒吭聲,心底一定覺得殺雞用了宰牛的刀,用得着派倆男人看着一個團雪球的嗎?會不會太奢侈了一點兒?
一直沒開口的靳南,忽然出聲說:“我負責防守和做雪球,其他的你們看着辦。”
岑青禾覺得很好笑,明明就是打個雪仗而已,讓幾個人一說,趕上上陣殺敵了,尤其是靳南‘老幹部’,他一出聲,特有領導下批示的範兒,岑青禾差點兒要敬禮說一聲:是,首長。
中場休息時間,五個人尋到一處雪堆的堡壘,藏身其後,剛剛在後進來的一幫小年輕占據了對面一個堡壘,其中一個男人揚聲對着他們這邊道:“欸,待會兒咱們兩邊打啊?”
蔡馨媛說:“行啊,怎麼個打法?”
對方另外一個男生道:“哪邊先把對方袖帶都扯了,攻進堡壘,就算赢。”
岑青禾揚聲問:“動手也行呗?”
男人笑着回道:“我們這邊四個男的,動手怕你們吃虧。”
岑青禾說:“别打急眼了就行。”
聽着兩邊隔岸叫嚣,常姗笑道:“太有意思了。”
岑青禾小聲對她說:“等會兒你就躲在後面,出頭打架的事兒我們來幹,讓你哥留下來保護你。”
常姗點頭,“好,我多做一些雪球給你們。”
中場休息十分鐘後,管理員把場地大門一關,大有關門放狗的架勢,若大的一片場地,大小堡壘好幾十個,人都躲在後面,一時間敵我難辨,還真有點兒真槍實彈的意思。
起初岑青禾這邊的幾人,都在悶頭做雪球,陳博軒把雪球壓得特别瓷實,蔡馨媛說:“你想打死别人啊?”
陳博軒道:“你做太軟根本沒等打到人就散了,再硬它也是雪,你看給他們牛的,不得給他們點下馬威嗎?”
在他的強勢熏染之下,其他幾人默不作聲的把雪球又壓緊了幾分,突然隻聽得外面一聲嚎叫,偷着探頭去看,斜對面的已經開戰了,這也算是拉開混戰的一聲号角,其他區域的人紛紛開始行動,對面也是朝這邊投來又大又沉的雪球,其中一個越過堡壘掉在岑青禾腦袋上,直砸的她怒火中燒,鬥志瞬間燃起。
奶奶的,真是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HelloKitty啊。
“馨媛,掩護我。”
岑青禾手裡握了個大雪球,蔡馨媛往外連丢四五個,待到對方暫停攻擊的時候,岑青禾突然站起身,瞅準方向,一個大雪球用力丢到對面堡壘後方。
“我靠!”對方一定是有人被打中了,岑青禾笑着蹲下來,跟蔡馨媛和常姗各自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