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聞言,難免在心裡罵他,丫都撂倒了,小嘴兒還吧吧的呢,看樣子真是沒事兒。
可心裡如此想着,她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還得虛僞的賠着笑。
商紹城從躺着變成坐着,身上的浴巾自然滑下,露出一片淺小麥色的精壯兇膛。許是嫌頭發濕了不舒服,所以他随意的搖了搖頭。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棚頂兜頭照下,從商紹城頭發上甩掉的水珠似是在空氣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岑青禾不是故意盯着他看,隻是餘光瞥見之後,就再也别不開視線。
這男人有一副天生蠱惑人的好皮囊,也難怪他脾氣這麼刁鑽,口德也不積,還是會有女人喜歡他。
就他這模樣,哪怕沒錢沒勢的,怕也會有富婆想要包養他吧?
岑青禾正腹黑的想着,忽然間商紹城抽走蓋在自己身上的浴袍,回手扔在她身上。也是她反應快,下意識的伸手抓住。
她愣了一下,沒有其他反應。
商紹城已經從池邊站起來,邁開兩條模特般的長腿,大步往泳池對面走。
她後知後覺,披上浴巾,瞥了眼飄在泳池中的拖鞋,光着腳跟上商紹城的步伐。
因為站在他身後,所以她難免看見他被濕透白色内褲包括的挺翹臀部。光是看了一眼,岑青禾就馬上強迫自己别開視線……素質,注意素質,别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商紹城繞到泳池對面,彎腰撿起之前被自己脫在地上的深藍色浴袍。雙臂一展,套在身上。
岑青禾濕着頭發,披着浴巾站在他身側兩米處,她主動出聲說:“我還沒找到狗糧,你放哪兒了,我先幫你把小二喂了。”
商紹城聞言,側頭瞥着她,三分打量三分嫌棄,最後用揶揄的口吻道:“你這是送上門來碰瓷兒的吧?”
岑青禾對上他那雙好看卻充滿戲谑的眸子,本能的吸了一口氣,美眸微瞪,出聲回道:“誰碰瓷兒了?我剛才看見小二的飯盆在池邊,剛過去拿,它就一下子給我撲水裡去了。”
她還沒告他縱狗蓄意謀殺呢,他倒是能惡人先告狀。再者說了,到底誰碰瓷兒誰?她好好地在售樓部上班,是誰的一屁股爛事兒,惹得她心煩意亂,還把她叫到這裡來的?
後面的這些話,岑青禾一個字兒都沒說,但是她眼睛夠大,表情也夠生動,所以眼球一翻嘴角一沉,想要表達的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商紹城見狀,依舊是那副欠揍的樣子,淡淡道:“它以為你要跟它搶飯呢,當然會撲你。”
岑青禾擡眼看着他,眉頭微蹙,心底想發火,臉上卻笑着問:“怪我了?”
商紹城不置可否,隻面無表情的道:“我本來就不舒服,本指望叫你過來幫個忙,現在倒拖後腿了。我剛才要是再來晚半分鐘,你就得死我這兒,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怨。”
說罷,不待一臉無語的岑青禾回答,他叫了聲‘小二’,一人一狗轉身往電梯方向走。
岑青禾看着他們的背影,腦子中彈幕一般的閃過N多字眼,老子信了你的邪,我日,靠,神經病啊?
她賭氣似的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商紹城跟小二已經走到電梯口處,他側頭朝她看來,見她光腳站在池邊,隔着幾米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她渾身的怒氣。
薄唇一張,他出聲說:“過來啊。”
岑青禾一聲不吭,抿着唇光腳向他走來。
商紹城看着她道:“幹嘛?不高興?”
岑青禾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這不明知故問呢嘛。
商紹城見狀,忽然扯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道:“沒見過給上司擺臉色的,不想要今天的業績了嗎?”
聽到業績二字,岑青禾下意識的說:“我又不是看着業績才上你這兒來的。”
商紹城直盯着她的臉,一眨不眨,一直看到岑青禾莫名的心虛,不得不改口道:“好吧,我又不是完全看着業績才來的。你說你在夜城沒什麼朋友,身體不舒服,我來給你送藥也是無可厚非,你幹嘛說我碰瓷兒?”
岑青禾到底是沒憋住,咽不下這口氣。
商紹城聽後,一臉坦然的表情回道:“你這人開不起玩笑?”
玩笑?
這回輪到岑青禾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努力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兒端倪來。
但是商紹城一點兒心虛的樣子都沒有,眸子微垂,他睨着岑青禾道:“沒有幽默細胞。”
說完,他按下按鈕,電梯門打開,他跟小二率先走進去。
岑青禾簡直無語,心底外帶凝噎。她站在電梯外面,跟電梯裡面的商紹城對視,他用眼神示意她麻溜兒進來,她也是慫,官大一級就能壓死人,更何況他比她大了不止一級,所以她即便心底有氣,雙腿還是誠實的跨進了電梯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