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安如初就被一陣急促的來電鈴聲吵醒了。
她眼睛都睜不開,憑着習慣摸到手機,聲音迷糊地喂了一聲,“誰啊!”
“安如初你這是存心氣我?”莫琛壓抑低沉的聲音幽幽傳來。
莫琛?!
安如初一下醒了,睜眼一看,來電果然是莫琛的,她原本打算不再理他了,沒想到剛才沒睡醒,還是把電話接了。
真是孽緣啊!
安如初突然覺得頭有點疼,無奈地道:“莫大總裁,你這一大早的擾人清夢,到底誰氣誰啊?”
也不知道這位老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過上老年人生活了,他從來不睡懶覺,不賴床,每天都是五六點起床的!
以前沒離婚的時候,她睡覺的時候,他還在忙公務,她起來的時候,他已經上班了。
哎,這麼多年了,看來這厮是越來越嚴重了!
莫琛咬牙切齒,“你叫我什麼?”
“莫總裁啊!”安如初老實回答,“難道不是嗎?哦不對,我們合作已經結束,我完全可以不這樣稱呼你了。”
“安如初!!!”莫琛低吼,“你這個缺根筋的女人!是不是真的要氣死我才滿意!”
他昨天那麼辛辛苦苦地哄她開心,連自己不願意去的地方都去了,把許多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都做了,竟然換來她這樣疏遠絕情的回應?
安如初歎息,“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她哪裡知道這麼一大早的,她哪裡惹毛他了!難不成睡夢中氣的?
莫琛有好一陣沒有說話,隻能隐約聽見呼呼的順氣聲,半晌,他才稍微冷靜了下來,語氣冷然地道:“你昨天給我的策劃案,我都看完了,我隻想問你一句,都是你做的?”
安如初咬了咬唇,“是的,都是我做的,怎麼?不滿意?”
“安如初你…….”
“其實我就是個設計師,策劃根本就不是歸我管的,是你要求我做的,如果你不滿意,大可以自己做一份。”
安如初說的理直氣壯,莫琛終于忍不住了,怒道:“所以你就安排白漫漫來做模特?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你不在意?你就是用這種狠絕的方式來膈應我?”
“真是冤枉。”安如初莞爾,“衆所周知,白漫漫小姐是你的女朋友,而且她自身也在國際上大名鼎鼎,于情于理,都是不錯的選擇。”
她頓了頓,笑意裡帶着淡淡的苦澀,眼底水汽迷蒙,“不知,莫大總裁還有哪裡不滿意?”
“我哪裡都不滿意!”莫琛咬牙說:“你憑什麼擅自主張把我推到别人?憑什麼如此踐踏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比拒絕更傷人,你才是最狠心的人!”
安如初緊緊抿着唇,淚光已經在眼裡打滾,她卻不肯讓淚落下,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安如初,你别以為這樣就能惹我生氣,讓我放棄!”莫琛放了狠話,“我告訴你,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隻能是我的人!你哪裡都别想去!”
“莫琛你未免也太霸道!當初是你抛棄了我,是你選擇了她!”安如初幾乎是怒吼了出來的,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我現在都已經成全了你們,你還要我怎麼樣?為什麼就要逼我到絕路?”
“你又何嘗不是在逼我?”莫琛也在低吼,“你明明愛我,為什麼就是要把我推給别人?我不是貨物,你也沒有權利決定我愛誰!”
“我才沒有愛你!”
“你有!”
“我沒有!”
“你就有!”
“沒有!”
“有!”
……
兩人吵得面紅耳赤,就愛與不愛這個問題上,陷入了死循環。
幾分鐘後,兩人還在為了這個問題糾纏不清,最終還是莫琛打破了僵局。
他态度強硬地道:“我不管你承不承認,但是我就是認定你了!你别想跑!”
“那我也告訴你,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無權阻撓我!”安如初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明擺着和他對着幹了。
曾經,他不屑與她說話,那是不愛;如今,他說愛她了,兩人卻偏偏陷入無休止的争吵。
也許有人會認為她犯賤,明明相愛,卻矯情地不肯低頭。
可是,如果有人經曆過她懷孕被抛棄,身無分文在國外生活,孤身一人,将墨墨生下來,撫養到四歲……
而莫琛呢?這幾年來花邊新聞亂飛,和白漫漫恩愛有加,将她們母子兩人置于何地?
他現在是說愛她,可是誰敢相信呢?這樣危險的男人,誰敢拿一生去賭呢?
至少,她現在不敢,她還有墨墨,這個男人和他的家族注定不會是安定的人,墨墨在這種環境下,也不會過得自在幸福。
所以,說她矯情也罷,說她犯賤也罷,她都已經決定要離他遠遠的!